第十一章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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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呆,其实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傻子。
  不过李家家境也颇为殷实,嫁过去也不会缺衣少穿,吃穿用度都齐全。可是一辈子托付给一个傻子总是~~
  气氛有些沉没。
  对于这个姑娘,周生有些好感。可是他人生之中太多的人都已经远去,已经伤情了,很难再产生什么真正的感情。
  三千道环,以前的两千九百九十九环是梦,是虚幻的,只有这最后一环才是真实存在的,也是最特殊的一环,最大的一环。
  虚幻的梦中,虽然也付出过那些不值钱的感情,也有过很多子嗣,可是那些都渐渐在脑海中忘记,那些背影也模糊不清。不清楚那些人是不是真正的存在过。
  周生记得,第一次有孩子还是在那个最初的小小世界。不过后来那个世界也不知道遗落在了哪个不可知之地。
  ……
  真正的第一次付出真挚的感情,是对那个花一样的女子。那时候,简简单单的爱,可是现在的他也不清楚那个女人是不是真正的存在过。这个世界虚虚实实让人看不清。
  他不清楚,那个叫蔷薇的女子不知何时消失的,只是他走得太急,回头看一眼时,她就这么默默的不见了踪影。留下的那个她已经不是她了。
  怀念,只怀念当初的单纯。
  ……
  ……
  来到上界,真实的活了一回,再谈这些就虚伪了……
  清汤素面总是不开胃口,淋上些喷香的鸡汁,有了肉味,才能让人美美的吃一海碗。
  几片薄薄的酱牛肉总是一口就没了,筷子夹着最后一片,在汤水里涮了又涮,也没舍得吃掉。
  ……
  女人在抹桌子,抹布把桌面抹了一遍又一遍,好像要把上面的一层木头抹下来一般。
  翡翠大婶回来了,同时来的还有一个媒婆,小叔,李家那傻子以及他的娘亲。
  李傻子傻乎乎的把手指放在嘴中吸/吮着,口水把胸膛都弄得湿乎乎的。被李家妇人拍了一巴掌,这才把手从嘴里拿出来,憨憨的笑着。
  翡蓝看着李傻子,面色浮现出一丝不愿,接着就淡去了,继续抹桌子,把事情都交给大人处理。只是锅中的水汽迷茫了双眼,有些发红……
  李家妇人端详了一下忙碌的姑娘,重点在她哪有些坡的腿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是坡的特别严重,也很贤淑,我们家的这孩虽然傻一点,不过心肠好,就当小孩子哄着,以后也能凑成一对过曰子……”
  “不错,不错,真是良才美玉,一对一对”,胖乎乎的媒婆也在那里掺和。
  ……
  ……
  “奶奶,我要吃奶奶~~”
  李傻子突然趴到李家妇人的怀里,手就往胸部抓,嗷嗷待哺若婴儿。
  李家妇人面色大囧,狠狠的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这傻子虽然是天生弱智,可是后天这么打也能打坏啊。
  “一边去,等给你娶媳妇,吃你媳妇的去……”
  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李傻子就去灶台旁蹲着抹眼泪了。
  ……
  周生看着姑娘的背影,在听到李家妇人话时,明显抖了一下。他哀叹一声,人世间的事总是没有圆满的时候。
  人间多灾多难,这就是凡。
  凡因为自身有缺,缺少力量以及对自我的认知,所以凡人生命如蜉蝣。
  到底什么才是凡心?
  看着外面的雪花,耳边传来絮絮叨叨的声音,他不解!
  心之路:冰心,世界心,天心,无心,凡心,繁心,心心。
  从冰心到无心都是从简单到复杂,这是顺行,简单容易。可是从天心到凡心是从复杂到简单,逆水行舟,怎能轻易感悟?
  心之路,境界之间可谓天差地别,凡心绝对不是天心能比的。至于心心,应该还没有人能走到这一步。
  ……
  耳边絮叨之声好不吵人,让他一掌拍在了坚硬的枣木桌子上。清脆的咔嚓响声,不是桌子碎了,而是他的手骨折了……
  “这是?”
  他们终于静了下来,转身看着那手指流出的血,看着那没有丝毫表情的干净面庞,似乎不知疼痛。
  这血很红啊,夕阳红,如天地的颜色,染红了桌面,顺着那桌腿流落到地面上,热血融化了积雪,很快变成一团泥泞,红色的泥泞!
  “这就是凡!”
  他隐隐约约有一丝明悟,以前尽管把一切修为都散去,可是他自身的身躯就是最强大的武器,可是现在,当散去了身躯之力,他才是真正的凡……
  ……
  李傻子看到那些鲜血,似乎看到了好玩的东西,哇哇呀呀的想要跳过去玩耍,被李家妇人一把拉住,这种见惯了鲜血的人绝对是亡命徒。
  看着手上滴答的鲜血,他转身对那个身影说:“我要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胜过一切,姑娘的身子抽搐了起来,手中的抹布无力的掉落锅中,被滚烫的开始煮啊煮的。
  ……
  ……
  简单的仪式,只有红烛两根,红色烛泪装点着冰雪世界。
  枣红马来为自己的人类朋友道喜,大嚼了一顿豆芽,大头不停的在他身上蹭着。
  翡翠大婶很高兴,苦命的女儿有个好着落,就算现在闭眼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翡蓝的叔叔也很开心,为自己的亲侄女有个好归宿而多喝了几倍,上吐下泻。
  夜晚,打开窗户,扑面而来的风雪让有些晕醉感的他清醒了一下。
  身后传来柔软的感觉,妻子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我先出去一下,待会回来……”
  周生挣扎而出,拿起黑伞,进入风雪中。
  翡蓝看着丈夫的背影,非常欣喜,她不会在意他去做什么,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
  ……
  漆黑的风雪中有一抹绿影,翠衣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看着喜欢的人离自己远去。
  “走吧,我送你回家,大晚上的一个人不安全”。
  她没有走,周生去拉她的手,只感觉冰凉。默默的行走着。
  很想这条路漫长啊,可惜,这只是一段很短暂的路。
  当看到那两个照亮半条街的大红灯笼,周生就默默远去了,耳边只听到身后那传来的淡淡声音。
  “我恨你~~”
  他轻轻苦笑,凡人的爱恨真是麻烦,可是也是让人伤心的事情。不管女子怎么恨他都无法改变现实。
  对于这两个凡间的女子,周生没有那么大的一颗心,不能把一颗心分成两半。他只能选一个。或许,是那个女子太可怜,自己不娶她,她就要嫁给一个傻子。或许,是她做的面让他回忆起了家乡面摊的味道。
  也或许,没有或许……
  不管什么,路既然走过了那就只能成为过去。无法改变。就算他也无法在真实的世界逆转时间。只有在虚幻的梦中才有那个可能。
  ……
  “这风有些凉啊……”
  他自言自语。
  回到了家,还是想要吃一碗热汤面,只有这个才能暖和他那颗已经逐渐冰冷的心,不!他已经无心了。现在正在长出一颗凡心。
  多情总被无情伤,无心之人难道真的无心?
  ……
  翡蓝带着欢喜的笑容给他下面,他在那里作画。毕竟是墨水生灵,还是画中世界能给他带来一丝回忆。
  寒风从窗前吃过,把画纸吹得褶皱了角边,墨水都慢慢的冻住了。
  脑海中回忆起那个女子的身影,青竹杖,这或许是脑海中遗留的最深刻记忆。
  他到现在很想弄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否在天地间存在过。或者,只是他一段臆想。
  ……
  热腾腾的面端上桌,闻着就香,那葱花更是给人一种绿葱葱的感觉。
  “这是谁?好漂亮的女人……”
  “一段很好的回忆,不过如今早就雨打风吹去,只留一地沙砾……”
  夜无眠,软玉在怀,激战至黎明。
  当曙光划过天际,才酣睡过去。
  第二天索姓赖床,一整天未起,让人耻笑尔。
  ……
  东风破,那一年,梨子还是梨子,苹果还是苹果,我却知,我已不是我~~
  PS:这几章不怎么好写,不过我不想老写升级练功小白文,自己都觉得没意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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