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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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看看你家主子。”
  张崇错愕,一时差些没反应过来,还是看见了那婢女欢喜跟上去时,才忙追过去。
  只不过,心中还是在想,主子爷这是在作甚?
  今日不是该去正……
  倏地,张崇顿时了然主子爷是在作甚,他又觑了眼那婢女脸上的笑意,禁不住摇了摇头。
  连侧妃都不会在这几日留住爷,只盼着这孟主子能聪明些吧。
  绥合院,孟安攸如何也没想到,她不过派人送了个汤水过去,往日前院都拒收,今日居然将爷请过来了。
  她匆忙地整理了衣裳,忙忙迎出去:
  “妾身给爷请安。”
  傅昀虚扶了她一下,淡淡地说:“不必多礼。”
  绥合院留住了王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院,众人惊讶时,周韫伏在榻上闷笑了许久。
  王爷的三日沐休,庄宜穗只得一日,令人生笑。
  其实傅昀今日去了正院,她也不会说甚,毕竟规矩摆在那里。
  她过多强求,不过平白招厌罢了。
  正院中,杯盏不慎落地,碎片溅了一地,室内婢女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庄宜穗手指按在桌沿,脸色冷凝,一字一句念道:“孟安攸!”
  作者有话要说:周周:这次和我没关系
  ps傅渣现在还是渣的
  第31章
  翌日早早的,周韫就醒了过来,穿着一身胭脂色的罗裙,略施粉黛,尽显艳色。
  待她将要进正院,觑见了门口守着的张崇时,才步子微顿,稍拧了拧眉心。
  张崇在这儿,那岂不是代表爷也在这儿?
  周韫慢条斯理地轻步走过去,张崇在看见她时,就微低了低头请安,周韫在他身前停下来,掸了掸手帕,轻声问:“张公公在这儿等多久了?”
  她弯着眸子笑,似乎这话只是随意问问罢了,但张崇却是讪笑两声,他等了多久,侧妃又怎会在乎?
  这言下之意,还是在问主子爷的行踪。
  他忙低头说:“多谢侧妃关心,奴才刚到不就而已。”
  周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信。
  爷昨日若没宿在正院,如今这般早,又怎会出现在此?
  遂一进去,周韫就看见坐在庄宜穗一侧的傅昀,她不动神色地轻挑了下眉梢,这是何意思?
  昨日进了绥合院,驳了庄宜穗的脸面,今日来得这般早,是替庄宜穗撑场面还是在替孟安攸撑腰?
  不过,瞧着孟安攸虚心低着头,和庄宜穗脸上透笑的情况,周韫大致猜出了些。
  她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心道无趣。
  爷不去早朝,不去刑部,掺和进这件事作甚?
  由着庄宜穗和孟安攸闹不好吗?
  她敛眸上前,服了服身子:“妾身给爷和王妃请安。”
  庄宜穗脸上笑意稍敛,抬眸看过来,关切道:
  “周妹妹今日身子大好了?”
  说这话时,近话末,她眸色渐渐平静下来,嘴角的那丝笑彻底不见。
  昨日还起不来身,今日就艳丽得堪比春色,瞧不出一丝不适欠妥来。
  即使是场面,她也做得太不尽心,当旁人皆是傻子不成?
  周韫抬手轻抚耳垂,举帕掩唇,说咳,就咳了一声,半倚在时秋身上,装模作样地说:“劳王妃关心,妾身这身子恐还得养一段时间。”
  庄宜穗眸一冷,身子还要养一段时间?那此时来作甚?
  真把她这正院当热闹看了?
  周韫半蹲身子,见她似还想说些什么,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耐,想说就说,作甚磨磨蹭蹭的?
  忽地,傅昀将杯盏置在案桌上,平静道:
  “身子不适,就先坐下吧。”
  一句话,周韫身子不适就成了事实,庄宜穗心中再不满,也不得再拿此事说事。
  周韫觑了他一眼,被扶着坐下,婢女上了茶水,这次上的茶水,是白银针,周韫一眼就看了出来。
  就听庄宜穗一句:“爷刚赐的白银针,妹妹可还喜欢?”
  周韫稍顿,没说话,先捧起杯盏抿了口茶水。
  和她院中的差不多。
  她心中有些冷笑,这是在作甚?
  她前日刚说了喝惯了白银针,对这正院的茶水不满意,爷就巴巴地送过来?
  怎么?是指望她日日来请安不成?
  若傅昀知晓她这番想法,必要说她一番不讲道理。
  她抬眸,看向正位的两人,没回答庄宜穗的话,只含笑轻嗔地看向傅昀,声音微哝:“爷好生偏心,明知妾身喜欢白银针,怎得不赐妾身一些?”
  她咬重了“赐”字,倒叫人听不清她是真想要,还是在讽刺庄宜穗。
  傅昀一顿,心中有些无奈,她院中的白银针恐比府上加起来的还要多,何至于真心想要。
  他叫人送茶叶过来,是为何?
  还不是她嘴刁?
  结果,不管作甚,只要牵扯到正妃,落在她眼中,都成了他的不好。
  傅昀只能说:
  “待会叫人给你送过去。”
  周韫眸眼弯弯,含笑看了他一眼,连说话时透着软意:“那妾身先谢过爷。”
  庄宜穗捏紧杯盏,忽觉口中这白银针不过尔尔,涩味久久不散,她随后搁置了杯盏,脸上神色淡了下来。
  没得热闹看,周韫根本没久待,她一句不舒服,直接告退了去。
  傅昀待至请安尽散,陪庄宜穗用了早膳。
  庄宜穗用公筷替他夹了些菜色,膳食用到中途时,她似不经意地说起:“妾身进府已有几日,还没见过府中的管事,爷觉得妾身该何时见他们为好?”
  傅昀放下木著,知晓她是在问管家之权。
  周韫本和他说过,正妃进府后,会将管家之权送上,但那日敬茶后,她一句话都不提,必是那日心中生了怒。
  但庄宜穗不提尚好,既她提了,他就不得再当作不知。
  傅昀稍有些头疼,脸上神色越发平淡:
  “你看着办就好,府中账本在侧妃那处,你差人去拿即可。”
  说罢,他没甚留下的心思,直接站起了身,庄宜穗还未来得及惊喜,就讶然地跟着站起来:“爷用罢了?”
  傅昀淡淡地“嗯”了声:“刑部尚有事。”
  在他要离开只时,他稍顿了顿,说了一句:
  “侧妃她年龄尚小,性子娇纵了些,但无坏心,王妃多包容她些。”
  话里话外,维护之意明显,叫庄宜穗根本忽视不得。
  在他身后,庄宜穗握紧了手,差些折了平日爱护的指甲。
  她有些不解,也有些好笑,爷怎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番话来?
  庄宜穗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憋得甚是难受。
  她挤出一抹笑:“爷说得是,妾身知晓了。”
  在傅昀离开后,她险些碎了手边的碗著,鸠芳手疾眼快地拉住她,焦急道:“主子!不可啊!”
  爷尚未走远,主子若闹出动静来,岂不是明摆着说,对爷不满?
  庄宜穗挥开她的手,却没了那抹冲动,她按住桌沿,气得眸子稍红:“不可,不可,皆是不可!”
  她咬牙,在心中补出下一句:那为何周韫就何事都做得?
  闺阁时如此,周韫可一身红衣,满目张扬,她可常出府不顾形象游玩,可在皇室马场蹴鞠,可见人不敬,可纵街伤人不得处置。
  如今嫁人了,依旧如此。
  明明她家世比周韫好,入府后身份比周韫要高,可不管如何,她好似都过得不如周韫。
  一句简简单单的规矩,几乎要压垮了她。
  鸠芳不知说些什么,她不懂主子为何要和周侧妃攀比?
  但凡世家出身,几人不是同主子这般?
  受得起世家的荣誉,自也要担得住世家的责任。
  更何况,主子往日不是也看不过周侧妃的作态吗?
  曾还说过,若周侧妃是男子,必是所谓纨绔子弟,不堪其用。
  鸠芳最终也只说了句:“主子您冷静些。”
  “主子您身份高,如今最紧要的,是笼络爷的心,至于周侧妃,待爷偏向主子后,她还不是由您处置吗?”
  至于昨日洛侧妃和主子说的话,她是顶顶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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