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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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当然知道,郑凯来找婶婶,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在他这儿,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寻宝。
  他现在急切的,就是想让叔叔等天黑了,赶紧到黑市上找那个人,去找宝藏的钥匙。
  那不,确实邓昆仑和苏樱桃俩人的唇都快凑在一起了,听这孩子一声喊,立刻分了开来。
  ‘为你好’的龚大妈也适时提醒这俩口子:“博士,这可不是m国,哪怕解放了,男女之间也不能这样儿,你们这样会带坏孩子的,你再看看汤姆,亲嘴那话能随便说吗?孩子这样,你们得打,得教育。”
  正好保大妈带着张冬冬路过,顿时就是一声冷笑:“所以咱这地儿也是真可笑,我闺女啥都没干,给她们送农场劳改去了,这些人当着孩子的面都不避讳,说亲就亲,这么耍流氓都没人管。”
  苏樱桃的爆脾气,掰过博士的脑袋就亲上去了,亲了一口站起来说:“保大妈,我们有结婚证,怎么,你不服气?”
  “不是服不服气,丢脸,贼丢脸。”保大妈气的脸都白了。
  “你要不丢脸,哪来的你闺女?”苏樱桃紧接着反问。
  就连龚大妈的脸都刷的一下变白了,给保大妈努了努嘴:“算了,不要管他们家的事儿了,惹不起。”可真是辣眼睛啊,不害臊,难怪教不好孩子!
  “东方式的为你好,就得着么着对付。”苏樱桃擦了一下博士唇上的口水说。
  邓昆仑愣了一下:“小苏同志,东方人也会这样大胆的示爱?”
  这是因为爱,她才这么做的?
  “不,这是我用来对付那些大妈们为你好的手段,也是我要斗倒牛百破的终极手段。”苏樱桃也揩了揩自己的嘴唇。
  在东方,没有纯粹的爱和性,有的只是生活,以及在各中算计中如何让生活过的更好!
  为你好这种事情必须改掉邻居们的臭毛病。
  牛百破还得继续想办法对付。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跟着汤姆,去确认一下他的钥匙。
  一个小屁孩儿,几乎要找全七把钥匙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第74章 俯卧撑
  黑市之所以被称之为是黑市, 一开始是因为它一般都要等天黑了才摆,才出摊儿。
  而且黑市这东西,也跟瘟疫很像, 头一天只是一个人摆, 第二天就会变成三个, 到第三天,就会变成九个,现在已经是一条长长的夜市了, 半黑不明的,人都鬼鬼祟祟,在黑暗中活动。
  卖的东西现在也是五花八门,线团儿, 针轱辘, 绣好的鞋垫儿, 孩子们的奶兜兜, 红薯,山药,老苞米, 啥都有。
  但一家子在挤挤拥拥的夜市上转了一大圈儿, 并没有找到卖野猪的那个家伙,反而,卖野猪那家伙原来的摊位上换了个女同志, 正在卖青杏子。
  不停的在哪儿叫着:“皮脆肉甜的甜杏子呐,皮脆肉甜呐。”
  邓昆仑是这样打算的, 反正村子他已经知道了,要找不到那家伙,明天他让张悦斋去实地去打听一下, 村子在,人就走不了。
  不过就在这时,珍妮突然摇了一下苏樱桃的胳膊:“婶婶,就是那个阿姨给我送的糖丸,她当时戴着口罩,但我认得她的眼睛。”
  前阵子有个女同志,穿着白大卦,背着药箱子,专门到机械厂给汤姆和珍妮发了两颗糖丸,珍妮等苏樱桃回来之后,问过了才准备要吃,但苏樱桃没让她吃,而是扔掉了,而且,她记得糖丸当时就是滚到了龚大妈家的猪窝边儿上。
  “博士,该不会瘟疫是那两颗糖丸带的吧?”苏樱桃后心煞时一凉,结结巴巴的,把当时的情况立刻就讲给了博士听。
  糖丸本身就是减活病毒,携带细菌是很容易的,全秦州只有一例瘟疫,还是在龚大妈家,那所谓的瘟疫,其实就是人为的了。
  仔细回想,那两颗糖丸,一颗似乎还真是滚到了猪窝旁边,这个推论是可以成立的。
  红岩这地方从解放后一直就不太平,尤其是秦州机械厂和红岩公安厅几个地方,据说红岩公安厅没有一任厅长能活下离休,而机械厂,没有哪一个领导活着从任上离职。
  当然,这话就扯远了,但是既然真的机械厂有个大金库,而且有日系间谍在这儿故意作乱的话,那可太恐怖了,苏樱桃不仅担心博士的人生安全,更担心自己,因为她家现在放着五把钥匙。
  她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染上炭疽,变成一具黑轱辘的尸体然后死掉。
  这不几个人正挤着呢,突然就见厂里的苗高礼苗副书记走到那个女同志面前,俩人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聊了一会儿,苗副书记从兜里掏了一张十元的大团结出来,塞给这个女人,打开布兜兜了几颗杏子,看起来还挺生气的,瞪了那个女同志一眼,转身就走。
  博士在这夜市上就够叫人惊奇的,苗高礼的爱人是得了癌症死了的,现在属于单身,用一张十元大团结只买几颗杏子,这事儿一看就不对劲
  邓昆仑当然立刻就去找张悦斋了,苏樱桃却觉得,这事儿她应该还有个地儿可以打听一下。
  只要有跟女人扯上关系的,事情都很好打听。
  徐俨从农场出来之后,就到会计室工作了,虽然目前还不是总会计,但她能力强,估计干一段时间领导们就会把她给提上去。
  她和张悦斋是已经离了婚的,张悦斋当然想复婚,但是徐俨不可能跟他再复婚。
  而厂里呢,不说大家热情介绍的,就是主动求爱的都不少,而其中最主动的就属苗副书记了,徐俨的房子是他一手安排的,工作也是他努力的,就连张迈跃,苗副书记最近都是当成亲闺女一样在对待。
  就一点,苗高礼今年已经52了,比徐俨大了整整17岁。
  大晚上的,苏樱桃去徐俨家,本来是想打听一点关于苗高礼的情况,结果刚到她家的小平房外,就听见屋子里俩人正在吵架,听男人的声音,正是苗高礼。
  “徐俨,我自己也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没一个脾气像月月这样的,不就是杏子酸了点,我的心是好的呀,她发什么脾气呀。” 苗高礼说。
  徐俨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您先回吧,咱俩可不是在处对象的关系,大晚上的您在我家这么呆着,不太好吧。”
  “行行行,我走我走。你好好休息,明天早晨我煮好鸡蛋和粥给你们端过来。” 苗高礼说着从徐俨家出来了。
  苗高礼头发都花白了,看见苏樱桃笑眯眯的站在徐俨家门外,特意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小苏,你也劝劝徐俨,我们年纪都一大把了,也到折腾不起的时候了,让她也不要耍小孩子脾气,早点跟我领了证,我好照顾她们母女不是?”
  苏樱桃没说话,撩帘子进了徐俨家,毕竟就住着母女俩,这房子还算宽敞,徐俨看苏樱桃过来,笑着努了努嘴巴说:“我姆妈原来常笑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小姐身子丫环命,张悦斋好歹还年青点,你看看我离婚了追我的都是什么男人,这老苗是我的领导,我又不好得罪他,他天天追着要眼我结婚,还让组织部给我施加压力,真是够烦人的。”
  “我要是你,我直接把他踹出去,什么玩艺儿。你都没答应他处对象,他四处跟人说你们都快结婚了?”苏樱桃往外翻了个白眼说。
  徐俨闷了会儿,说:“毕竟是领导,他还卡着我的工作,你说我除了能推着他,还能怎么办?”
  “对了,你比较了解苗高礼吧,我记得他爱人死的挺早的,他好像一直没再婚,不会是在等你吧?”苏樱桃说。
  “什么叫等我妈,原来有个大姐姐经常到他家去,打量谁不知道啊,真是恶心人。”张迈跃说着,反一颗青杏子扔在地上,杏子直接蹦出了门。
  徐俨努了努嘴,无奈的说:“老苗跟我解释过,说自己是认识一个杏树村的女孩子,但那是他爱人在的时候当过保姆的,而且那个女同志有丈夫。迈跃人小鬼大,总说那个女的跟老苗一看就不正常。”
  “是不是一个脸圆圆的,矮矮的,有点黑的女同志?”苏樱桃立刻说。
  张迈跃再一努嘴:“可不?”
  苏樱桃想了想,又说:“徐俨,人生苦短,张悦斋人其实不错,但你要真的接受不了他和保剑英那一段儿,就大大方方在厂里找个年青的,别找老苗那种人,哪怕他是领导也不值得。”
  她觉得自己能赌得准,苗高礼家的保姆,应该就是卖野猪那个男人的妻子,也是她在黑市上碰见的那个女孩子。
  当然,既然博士已经怀疑对方是日本间谍,这事儿就上升到厂区,已及整个秦州地区安全的高度了。
  为了防打草惊蛇,邓昆仑只通知了张悦斋,并且连夜走访了一遍那个杏树村,估计是摸底儿去了。
  而徐俨,苏樱桃也希望她能早点跟苗高礼撇清关系。
  不过还好,张悦斋在农场虽然糊糊涂涂,但是执行这种任务效率却特别的高,第二天一早,苗高礼苗副书记给徐俨送早餐的时候,就被笑眯眯的张悦斋给请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悦斋一直乐呵呵的,而且还去找过徐俨好几趟,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离了他,真找不着什么好对象。
  反而是他,最近大家给他介绍的,哪怕离异或者丧偶,都是二十出头,不带孩子的女同志。
  男女在婚恋市上的差距就这么明显。
  她不跟他复婚,难道真跟比自己大十多岁的男人随随便便的凑和?
  而他呢,现在好多人给他介绍对象,徐俨要再不答应复婚,哪怕他自己立场再坚定,也架不住老太太们整天作媒啊。
  于此,徐俨除了翻白眼,就没别的话可说。
  苏樱桃可是差点就感染了炭疽的人,当然也想知道,杏树村的那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天晚上特意等着博士,想问问,杏树村的人到底是不是间谍,还有,他们故意接近苗高礼是为了什么。
  “比你猜想的还可怕,据我们踩点,那个村子里至少有五六个拥有直系,双亲都是日裔血统的人,而他们也一直想渗透到咱们机械厂来,不过好在他们应该还没发现咱们家有钥匙的秘密,只是知道我有探索大型矿藏的手段,所以估计是想借着那几枚灭活疫苗,除掉我。”邓昆仑说。
  苏樱桃吓的抖了两抖。
  那她梦里那场瘟疫,其实也不是瘟疫,而是隐藏在秦州的日本间谍要除掉邓昆仑的手段。
  只不过邓昆仑在生物学方面水平堪比博士,珍妮也是个谨慎的孩子,没有吃灭活糖丸,最终没让他们得逞罢了?
  “那苗高礼家那个小保姆呢,怎么回事?我猜她绝对是个间谍,那苗高礼呢,是不是也是间谍?”苏樱桃又问。
  邓昆仑说:“还没有抓到人,没有拷问过就不知道她的目的,但是她应该也一直默默的在厂里找钥匙。只不过所有带钥匙的日本间谍,为了确保将来钥匙不遗落到各处,方便他们寻找,死之前都会把钥匙埋在密林农场,恰好,钥匙给汤姆捡到了。”
  还真是得亏了汤姆,要不是汤姆从西方带来的新思维,念叨着七把钥匙。
  说不定钥匙还真就被日本间谍给拿走了。
  “真是不敢想,要是我当时抽汤姆一顿,会发生什么事。”邓昆仑顿了顿,看妻子侧首肘着脸,兴致勃勃,含情脉脉望着自己,突然说:“苏樱桃,你刚才是不是暗示了我,你想……”
  “想什么,想郑霞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呗。”苏樱桃反问博士,毕竟她心里现在操心的只有这件事。
  邓昆仑顿了一会儿,虽然因为妻子总在床上谈论与性无关的事情而苦恼,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不不,你刚才肯定暗示我了,你有那方面的需求。”
  “不可能啊,我身上不干净,要好还得好几天呢。”苏樱桃觉得邓博士莫名其妙,他是自己想了吧,想就直说啊,干嘛老把自己搞的那么别别扭扭的?
  “那就等你身体舒服了吧。”邓博士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于自己来说,这种事情真的不是太重要,但妻子有性方面的需求,他也必须满足。
  距离上回已经两个月的时间了,邓博士觉得再来一次时间也差不多啦。
  就是套子只剩6枚,这可真是一件愁煞人的大事。
  ……
  苏樱桃不是一直在操心郑霞不肯出面的事儿吗,虽然徐俨给她出主意,让她给郑凯内定一个农场场长的位置,换郑霞出面,但苏樱桃肯定不能那么干。
  她还是得劝郑霞主动出面。
  想来想去,她去找了趟郑凯,结果郑凯的反应,差点没气死她。
  “不可能的,苏樱桃,我得找个机会亲手打死牛百破,但我妹不行,她不愿意出面指证,我就不可能让她出面。”
  苏樱桃长吁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估计是得和激将法了,所以避开不谈郑霞的事,她说:“郑凯,这个农场的生产场长,你绝对选不上,趁早熄了心,好不好?”
  郑凯现在在农场场长的选举中,呼声是最高的,接下来才是保剑英和毛纪兰,他怎么可能选不上?
  “苏樱桃,你别是想给你婆婆走后门吧,虽然说我男子汉大丈夫一心志在挖宝,现在不得不因为纪律而必须垦荒,但我相信自己的大哥气质,一声令下,一呼百应。”郑凯才不信。
  苏樱桃摊了摊双手:“咱们公开选举,公平选举,但是咱们打个赌,你要输了,我得去趟市里再找一趟牛百破,你就是捆,也得把你妹捆过去,给我时间说服她,让她出面指证牛百破,好不好?但要是你赢了,你妹的事情以后我都揣着,绝不往外说,你想怎么打牛百破,也全凭你自己,好不好?”
  “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那个场长非我莫数。”郑凯就不信了,他能当不上场长?
  那他的大哥气质岂不是个屁了?
  叨了一支烟,他早就忘了当初是怎么被苏樱桃押着垦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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