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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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为师父而高兴可是,却为自己的情感而悲伤。
  师父不会魂飞魄散,就是最好的结局虽然我不肯定在这个世间是否真的每个人都有轮回,就像我和道童子的前世今生不能作为一种普遍的依据来证明轮回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是否有什么阴曹地府,天国仙境的但我总是相信,世间的灵魂总会有一个容身之地有一个用天道划分的不同等级,或是升华,或是彻底的毁灭。
  师父的一生,我了解的很多我觉得师父应该可以在新的路程得到更大的希望
  在这世间,很多人相信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而对于这个,一般正道修者的看法都是嗤之以鼻的因为如果人生是一部长长的电影,只看十分钟,能叫结局吗?
  在这个世间,我坚信每个人都是在经历轮回锤炼,是一场真正的对心灵优胜劣汰的比赛无论是佛家和道家,都从不只看今生,执着于今生因为因果纠缠的那么深,就算神仙也不能洞悉每一丝因果。
  你不能确定坏人今生的福分是不是在消耗他前生今世的所有福气然后万劫不复。
  你也不能确定好人今生的磨难,是不是老天给的一次次考验,以成全他的升华?古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很多很多真的,我该为师父而高兴的但是颤抖的身体说明,我悲伤的情感绝对占垩据了心灵的全部。
  感情就是人世间最大的苦这句话,我终于咀嚼出了滋味。
  “承一,别难过了和师父一起看一次日出吧,也许这就是今生不再的事情虽然我说的也有一些伤感,可你还记得当年我和你说的一句话吗?思而不能得,念而不能为是苦,可是有缘的人,或许就在下一个路口等着你,还会陪你走一段路只要缘分不尽,人就不散不管前世今生,还是来世这路很长,很长啊”师父的话响彻在了耳边,他放下了身上背着的一个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碳炉来。
  温暖的火光亮起,热气渐渐消融了我的指尖的冰冻也不知道是因为师父的话,还是这一个小小的炭火炉,我内心的伤悲总算消融了一点儿其实我也明白,人总是要面临分别,我要在乎的不是时间的长短,而是相处的每一分温暖。
  我已经拥有了很多
  在今夜,师父的话很多从我小的时候,一直讲到他自己小的时候不管是开心的回忆,还是苦难的记忆在经历过了以后,这般讲出,都可以带着一些调侃,和经历过的心安。
  我的泪水渐渐停下脸上也慢慢有了笑容,也开始和师父谈天说地在温暖的火光下时光仿佛一再的穿越,师父变成了20几年前的他,而我又变成了那个年少的陈承一
  而周围的背景好像也在模糊一点点的透明,带着我们好像走过了千山万水回来了魂牵梦绕的竹林小筑我仿佛闻到了竹叶的气味,听到了竹林的沙沙声那潺潺的水流,让人内心安宁。
  “师父,我觉得我好像回到了竹林小筑”此时,天际的尽头,已经开始出现了丝丝美丽至极的红让人心醉,不知不觉,我和师父已经讲了一夜。
  “是吗?心若在哪里人其实也就在哪里闭上眼睛,便是心中的所在,所以也无所谓人在漂泊了。”师父哈哈一笑,声音中透出无限的爽朗。
  此时,一轮红日终于从那边山际的尽头一跃而出带着揉碎的金光,洒向了整个大地也落在了我和师父的眼里。
  “又是一个日出啦。”师父站了起来风小了炭火炉的火光也渐渐的微弱,直至不见,只剩下了袅袅的轻烟。
  在轻烟之中,我想对师父笑一下却在此时,一个充满了内疚的声音忽然在灵魂深处响起:“陈承一,很抱歉,我一直在努力的压制,想让你和师父多呆一会儿,但是我尽力了。”
  道童子我的嘴角涌起了一丝苦涩,接着我感觉我自己的意志开始变得模糊,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占垩据了我的大脑,无数纷乱的记忆开始和我融合我变得有些不清醒了甚至有些搞不懂我是谁?
  师父的身影还笼罩在轻烟中却好像离我越来越远可我始终记得,他是姜立淳,是我的师父是我内心最大的支柱。
  “陈承一,等你完全的融合了我的记忆属于你自己的意志也就会越变约淡,你会以为你是我,用我的方法来处事,用我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到那个时候,你的意志也就很抱歉,其实在你我之间,我也根本分不出来到底谁的意志更好,只是听天由命不过,我也希望你不要放弃,你师父的话我也有听见,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道童子在断断续续的和我沟通着什么。
  到这一次爆发,我们再不可能很奇异的像多重人格一般,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人,还能对话这个样子了我就像道童子所说的,将要彻底的沉沦,然后慢慢的消融就好像冬天的雪人。
  我不放弃但我要怎么样不放弃?我心中没有答案在此刻,我却在道童子所在主导的情况下,一下子抬起了手臂,我想抓住师父就如同抓住最温暖的依靠。
  “承一”师父一下子回过头来,看见了半抬起手臂,却是僵硬在原地不动的我。
  我能感受到道童子看向师父的目光中充满了愧疚而时而,又是我多么想再叫一句师父,眼中又充满了悲伤
  师父上前一步,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一开始在颤抖但接着却变得异常坚定,他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话:“承一,我等你回来照顾我,别人我不要,只要你因为你是我徒弟!我相信你会回来,而且不会太久。”
  “姜师傅,抱歉”道童子充满愧疚的开口,却不知道,在这一刻我的意志一下子冲天而上紧紧的握住了师父的手,看着师父,一滴泪水从腮边滑落,有时候某一种相信何尝又不是负担?
  我终于低声叫了一句:“师师父”却在下一刻,我和道童子的灵魂同时感受到了某一种痛苦简直直入心底,直接撞击灵魂我们共同的身体一下子感受到了剧烈的头痛,我们同时选择了捂着头,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叫
  接着,世界开始慢慢变得黑暗金色的初日,慢慢的消失师父担心却又平静的脸,是我看见的最后一个影像接着,剧痛让我和道童子都陷入了昏迷
  只是在模糊间,我听见师父对我说:“来,承一,师父背你下山。”
  下山么?如此陡峭的山势他背着我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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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开始没有了概念在无限的沉沦中,我在不停的找寻自己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只知道我是在一个飘着大雪的夜,饿到了极点昏迷以后,被一个在这里也被膜拜的上人救了的。
  没有什么地方,是真正的仙境或许有,但至少这里不是我只是知道这里或许比起很多地方,更接近天道,更充满了机会是很多世的福分,才能让人走到这里。
  可是,我的出生有什么福分,不知父母,一样挨饿,这里真的就是很多人要向往的地方?来到上人的道观那么久我还是会常常思考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问过上人,但是他总是要我自己寻找答案,而他却笑而不答。
  只是有一次,他告诉我,道的尽头就是仙境,走到了尽头,也就可以走出来了你懂吗?如果你要的仙境是绝对的公平,那投身于大道你就可以看见一切不公平背后的公平。
  上人的话总是那么高深难测,却是在那时,在我心中种下了那么一颗道种我想走到那道的尽头去看一看,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地方,才有不公平背后的绝对公平
  尽管,小时候挨饿的经历,在我灵魂深处种下了那么深的影子,让我对食物有一种近乎崇拜的情节但我觉得我终究会摆脱。
  “既然道心坚定,一心承道不若你就的道号就叫承道吧。”
  是的,我叫承道是我的道号,也是我这个无名无姓的孤儿从此以后的名字!
  承道?不我叫陈承一!!
  内心忽然传来强烈的挣扎我好像有很多的往事,很杂乱头很痛我不想在想了我挣扎着,一下子醒来。
  这里是一个简陋的土洞我就躺在地上,一切都好像有些陌生?我在哪儿?我只能去想这个问题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暂时被我放下了!
  “昏迷了三天你终于醒来了,掌门?”一个有些苍老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头一看,是一个老者,身上的白袍子已经脏的有些看不出颜色但是,我对于他却不陌生,我见过
  我没有急着去想他是谁,而是下意识的问:“我昏迷了那么久?”
  “就时间来说,不久就情况来说,很久随着雪山一脉令牌的发出,在真正的大战之前,各方的小碰撞已经开始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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