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卖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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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面宿傩与麻仓叶王战斗了一天一夜,周围地面已经全是焦土,看不到任何生物留存的痕迹。
  至于叶王一开始救出的那些人,是被送走了,还是也成为焦灼的一部分,就无人知晓了。
  哪怕如此,两人都没动真格,只是切磋而已。不仅宿傩对阴阳师感兴趣,麻仓叶王也对咒术感兴趣,这场战斗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他们对于跟自己之前所接触的不同力量体系的学习与领悟。
  宿傩甚至没有使用咒术之中最常见的领域展开,为了见识更多领域外才能见到的阴阳术,他舍弃了自己的优势。
  叶王同理,他没有用他最强的持有灵,而是使用安倍晴明给他的四名冠以神将之名的式神,哪怕如此都折损了三个,最后一个还是他特意收起来,怕式神全灭引发安倍晴明的动作。
  宿傩对咒术的理解已经炉火纯青,麻仓叶王对阴阳术的掌握也接近世界本源,两人切磋,都从对方的法术与运用原理之中学习到不少东西。
  后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停手了,自顾自开始琢磨他们所领悟的新东西。
  两面宿傩收获颇丰,他之前利用对咒术的拆解,已经非常接近事物本源了。在见识了阴阳术的属性转换等更本源之法之后,他对咒术的理解又上升到新的层次。
  【属性转换——原来如此,是这样啊。从本质上来说,无论咒灵,妖怪还是人类,都是一样的,完全一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以人类才能变成诅咒,这是往下一阶段进行的必经之途,超越生死之后,更接近神的存在,本质也完全一样!】
  【也就是说,只要不断堆积咒力重新构成,就能超越生死,达到下一阶段。】
  【啊……但是,感觉有些无聊了。】
  宿傩看向自己的手,这是经历战斗洗礼,充满咒力的一双手。
  他已经想到了,能步入下一阶段的方法与方式。
  但是,太过无聊了。
  无人能企及他的思维,无人能跟上他的思考,无人能看到他所理解的世界。
  不是无敌的寂寞,而是,太过无聊。
  就没有更强的咒术师与咒灵了吗?就没有谁,能看到跟他同样的世界吗?麻仓叶王虽然强大,却是个阴阳师,对咒术的领域不如他理解的深刻。虽说他们两人算用不同方法探究世界最终殊途同归,但他果然,还是想见更多,更多的咒法与法术!
  “那样的话,创造一个更适合同类生活的世界就好。”
  读懂他心声的麻仓叶王,在宿傩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的影子。
  “将更多可能性放在一起,总能孕育出让人耳目一新的未来。”
  宿傩一听,就知道他说的其实是他自己的想法,忍不住扬起扭曲的笑容。
  “颇有野心嘛,叶王,你所想象的世界,对普通人类来说是地狱吧?呵呵,哈哈哈哈哈!”
  见叶王依然一如既往没有动摇,宿傩心情大好。
  果然麻仓叶王不是局限于什么正义与公平的伪君子,他,从本质跟两面宿傩很像,都是非常自我的人。
  “越来越有意思了。那就试试吧,如你所说,让我看看你未来是否能成为通灵王,还是如大多数人一般,空有抱负,却只能昙花一现,最终被历史所吞没。”
  宿傩仰头:“里梅,酒!”
  此时里梅已经料想到自己主人的吩咐,早已拿出酒跟很大的酒盏来。
  杰洛士也跟上来帮忙,他内心骂咧咧,里梅这个混账怎么这种时候速度如此之快?抱着酒坛跟酒器一脚就滑来了,比他的空间移动还快!以后叫他滑步里梅!
  是的,晚了一步的他只能倒酒,倒酒啊!!!
  杰洛士勉强绷住笑容,其实他已经笑得非常难看了。
  给叶王倒酒的时候他都不敢抬头,完犊子了,看情形真如里梅所说,宿傩大人竟然真的跟叶王有合作意向!为什么,宿傩大人!您不该天不怕地不怕想干嘛干嘛的逍遥过日子吗?为什么要跟大阴阳师联手?就算联手您不能找别人吗?
  杰洛士已经不敢往下想了,他怕自己真忍不住逃走。
  “呵。”
  叶王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杰洛士瞬间窜到宿傩身侧,就跟被黄瓜吓一跳的猫一样。
  宿傩心情很好,此时见这么搞笑的场景,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两面宿傩也是个很双标的男人,只不过别的男人是对所爱之人跟其他人双标,他则是对强者跟弱者双标。发现叶王对阴阳师的理解,如同他跟咒术的理解一样触及本源之后,他看麻仓叶王是哪里都顺眼。
  “太失礼了,笨蛋。”
  杰洛士剧震,您,您说我失礼?您为了这个男人,骂我?
  宿傩完全看穿他在想什么,翻个白眼:“别自我代入奇怪剧情。行了行了,以后对他客气点,这可是我的客人。”
  杰洛士脸色苍白,完了,完了,真的像里梅说的一样!
  叶王饮下一杯之后,放下酒盏:“不介意……我跟故人叙叙旧吧?”
  宿傩呵了一声,摆摆手:“去吧去吧,你随意。”
  杰洛士吞咽一下:“不,等等,宿傩大人,您不是讨厌我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吗?”
  两面宿傩对于杰洛士想挑拨离间的小心思感到好笑:“啊?叶王是其他人吗?不是啊,叶王不是其他人。去吧。”
  杰洛士:“不,等等,宿傩大人!!!”
  麻仓叶王已经站在他身后,直接拎着他后衣领把人拖走了。
  里梅以温柔的眼光目送他们: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宿傩大人是我一个人的!
  不过……
  这是不是有点权色交易似的味道?
  宿傩大人???
  里梅疑惑的看向宿傩,他所知道的这位大人可不会干送属下讨好盟友这样的事,再欣赏对方都不可能,这是个原则问题。
  如果是别人,两面宿傩懒得解释,但里梅是跟他最久的部下,重要的是,里梅做的菜太好吃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厨子真的是铁则!宿傩自己虽然做的也不赖,但是每个人都有擅长的菜系嘛,他自己做的早吃腻了,唯有里梅做的各种好吃的味道都不带重样,让宿傩这么多年来都没吃腻。
  “那小子对咒术领悟的关键,就在叶王身上。没有被爱过的人,是无法品尝到爱的滋味。只有了解一道菜的味道,才能做出同样的菜。”
  宿傩用胳膊撑着自己脸侧,这一回他的笑容相较之前多了份温柔,只看这样的他,难以想象他是让多少人畏惧的诅咒之王。
  “经历过死才能领悟死,经历过爱才能领悟爱,品尝过咒术才能领悟咒术,接触过世界的边界,才能看到世界的本质。可怜的是麻仓叶王,明明是如此强大的阴阳师,却连这点小事都无法放下。”
  麻仓叶王最大的错误,是对未知之物投入了感情。
  宿傩不知道魔族是什么,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以及杰洛士的各种表现,他已经清楚明了,这种生物没有人类的‘爱’。
  不是因为冷酷,而是生理构成就是如此。
  不过,却有其他的感情,譬如好奇心,以及对上位者的忠诚。
  要是换他自己,是不会妄图去‘打动’这样的魔物,比起寻求没有的东西,更应紧握已有之物。没有爱,就获得他的忠诚跟尊敬就好了,只要对方最重要的是自己,那么名头是什么又有什么所谓?
  但是麻仓叶王显然不这么想。
  宿傩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他人,他自己品味过‘爱’,知道‘爱’的形状跟模样,却无法理解,更难以赋予他人。他能给予的,同样也仅仅是信赖跟重用而已。
  实际上在这个方面,他倒是能理解杰洛士。
  自身并不理解也无法产生这样的感情,却不妨碍他知道这种力量的强大,警惕并渴望拆解利用这样的力量。
  “说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呢,还想说有个陪聊陪喝酒的,结果还是只有里梅你。”
  宿傩忍不住感慨。
  里梅:“……?”
  里梅:“——这是属下的荣幸!宿傩大人要吃什么,我来做!”
  宿傩:“给我等等,你跟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最初那个,‘啊,宿傩大人竟然也有生日’这样的表情!”
  里梅尴尬,抱歉,他也一不小心忘记这位大人不是诅咒跟妖怪,是人类。但说出来肯定会挨揍,他立即摆出忠心耿耿的样子。
  “我是震惊与宿傩大人竟然没有早点告诉我,属下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这是天大的问题!以后我会记住,下次一定准备!”
  宿傩:……听你瞎胡扯,要不是等你做饭,我一定让你的脸跟我的脚底来个亲密接触。
  此时的杰洛士,不知道他们离开之后,这对主仆的合乐融融。
  他看向面无表情的麻仓叶王,再度吞咽一下。
  此时落跑,果断会被告状,之后就真的是面对宿傩跟叶王两人的同时追杀了!
  但是,不跑的话……
  他感到头上一个巨大的危字,砸在他头顶!
  危!兽神官,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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