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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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拜完黄家长辈们之后,天也已经漆黑了。黄药师从回忆中出来,看到周围黑乎乎的环境,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雨霖……”
  “没关系的。”丁当知道黄药师想要说什么,“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黄药师也顾不上什么难过了,赶紧给丁当找了一个房间,简单打扫了一下安顿好丁当之后,便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丁当当然知道他这是去干什么,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黄药师的感觉不是很好,丁当担心他因为心魔而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才岔开了话题,让他找点事情做,也给他时间平复心情,如今看起来,效果不错。
  不多时,黄药师便抱着一堆东西回来了。厨房早就已经不能用了,黄药师便在院子里临时支了一个灶台,简单的做了一些食物,两个人将就着吃了一点,各自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丁当便去了信给附近的逍遥派负责人,让他们派人过来修缮一下黄府,并且在这里再开一间产业,然后出去准备买点吃的东西。
  昨天晚上匆忙,黄药师也担心丁当饿肚子,只是找了一些简单的食材,如今时间充裕,丁当当然希望两个人能够吃的好一点。
  买早餐的路上,丁当一直听着周围人说着最近的趣事,直到听到当地大儒冯先生为自家独生女儿择婿,并且称未来女婿的条件至少需要文武双全,家世清白,品行端正,而就这样的男子,想要娶自家女儿,也必须入赘。
  “这冯先生是不是脑子伤了?若是真有这样的好儿郎,哪个心甘情愿入赘啊?”
  “就是啊,这冯家姑娘也不知道是个长得什么样的,万一是个无盐女可就惨了!”
  “你没听说过吗?这冯家姑娘可是个才女,经常有墨宝流传出来,听说城里的青年才俊手里,基本上都有几件呢。”
  “我的妈呀,这是好人家姑娘该有的样子吗?难不成这冯姑娘不在意自己的清誉吗?”
  “可不是说呢?就是我们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老百姓都知道,好人家的姑娘哪能做出这些事情呢?好像这城里除了他们家就没有有教养有文化的姑娘了一样。”
  “嘘……可别乱说……”一个中年妇人小心的看了看周围,低声细语说道,“咱们小门小户的,可不能得罪这冯先生,不然的话可吃不了兜着走。你们家里有小子的哪一个将来不得靠着人家冯先生啊?得罪了冯家以后还有好果子吃不成?”
  听到妇人的话,几个想要继续说什么的,赶紧捂住了嘴,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注意,也就各自打了个哈哈,带着东西回家了。
  ‘这冯家有意思啊。’丁当想了想,‘就是不知道长得什么样?等晚上的时候去看看吧。’
  又听了几句周围人的八卦,丁当拎着买的各色早点回去了。一开门,就看见黄药师略有些慌张的往外走。
  黄药师昨天心情激荡的厉害,再加上这么多天奔波劳碌,一回房间躺在床上就忍不住进入梦乡,就连今天早上丁当出门都没听见。等到看到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才着急的出来准备找人。
  两人坐在院子里,吃完早餐,丁当便将自己之前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黄药师说了。
  “黄哥哥,今天晚上的时候咱们去冯家看看吧?说不定那个冯家姑娘是个大美人呢?”
  冯家黄药师还是有记忆的。当年,他还是个小孩子,冯先生大儒的名声就已经广为流传了。可是后来他跟着祖父去冯家做客的时候,觉得冯先生的文采跟祖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言语中对长辈也不甚尊敬,这让从小最崇拜祖父的黄药师十分不喜,之后也就没怎么去了。
  后来家逢大变,黄药师远走他乡,更是不知道冯家如今什么情况。如今听到丁当这么说,心中对冯家的印象立即跌了下去。
  虽然黄药师生平最不屑传统礼教,也不觉得女子若是有才的话墨宝为人传送也不奇怪,多年前的李清照不也是一代才女吗?可是听丁当复述出来的话,黄药师明显觉得有些违和。
  既然觉得不对劲,那就去验证一下,本来就不会反驳丁当的黄药师当即拍板,今天晚上就夜探冯府。
  夜探归夜探,黄药师和丁当白天还是出去逛了逛。吃饭的时候丁当已经跟黄药师说了,近期会有逍遥派的人过来修缮黄府,但是里面的一些东西最好还是他这个主人亲自挑选才好。
  穿梭在一个个店铺中,黄药师嘴角含笑的看着丁当跟勤劳的小蜜蜂一样选着各种东西,心中感觉暖暖的、闷闷的。
  不远处,一个妙龄少女带着两个小丫鬟站在角落上,挑选着柜子上的首饰,眼睛却忍不住往这边瞥了又瞥。
  “黄哥哥,看来某人的桃花来了呢。”
  丁当头也不抬,一边对比着手里的东西,一边调侃着。黄药师没少见到丁当这样调侃自己,好笑的摇摇头,伸手揉了揉刚刚到自己胸口的小脑袋。
  “雨霖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黄药师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向来是想要什么便要得到什么,不想要的贴上来也不会要。雨霖不是知道吗?我想要什么?”
  自从黄药师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时不时的就会在语言上调·戏一番丁当,时间长了,丁当也从一开始的面红耳赤到了如今的习以为常,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回他一个媚眼。
  两人之间的互动,一丝不落的被少女看到了眼里,手中的丝帕被大力撕扯变了形,如鲜花一般的面庞也有些扭曲,无意间看到的路人纷纷躲开,生怕惹祸上身。
  “小姐……小姐……”
  侍女看不下去了,小心的扯了扯自家姑娘的衣袖,这才让少女的眼神从黄药师的身上划了过去。
  古怪的眼神消失,黄药师感觉轻松了许多,看到丁当也挑的差不多了,赶紧拉上人离开,转战下一间店铺。
  “没想到堂堂东海桃花岛岛主也有害怕的东西啊?”
  “雨霖可不要冤枉我,”黄药师无奈的耸耸肩,“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还不配让我害怕,只不过多少觉得恶心而已。”
  两人也没多说什么,又多挑了些东西,这才回了黄府。
  另一边,看到黄药师已经消失,少女也没有办法继续跟着了,只能遗憾的自己回了家。不过回家之前,她还是让自己的一个侍女跟上两人的脚步,看看这是谁家的公子。
  丁当和黄药师知道吗?他们当然知道,只不过一个小丫头罢了,还能做什么吗?反正等逍遥派弟子过来之后他们就要走了,看不看到都无所谓。
  等到晚上,黄药师和丁当连衣服都没换,直接飞上屋顶,朝着冯府的方向掠去。
  冯府书房,冯先生正跟自家女儿交流着。
  “爹爹,你知道城西那个黄府吗?他们家还有人吗?”
  “黄府?”冯先生奇怪的看着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的女儿,“这黄府的人差不多二十年前得罪了当朝权贵,一家子都被流放了。听说家里大人都死在路上了,只有黄家的独生子下落不明。蘅儿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冯姑娘的脸一下子红了,想到今天白天看见的身影,心中又惊又喜。
  “是这样,今天女儿带着青翠青柳出去看首饰,见到有两个从来没见过的人,一时好奇便让青翠前去查探,却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然住在那个荒废已久的黄府,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冯先生倒也没有怀疑什么。从小到大,自家女儿都聪慧的不像一个普通女孩,自己也从来没把女儿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因此虽然觉得女子手稿流落在外有些不妥,也没有出言反对,反而不动声色的将女儿的诗词送到各个青年才俊手中,希望能给女儿找一个合适的夫婿。
  而此次给女儿相看人家,冯先生原本也没想过这么苛刻的条件,但是耐不住女儿一直说服,希望能够将来好好照顾双亲,但是又担心将来入赘进来的人才识辱没冯家,或者心术不正害了冯家,这才让冯先生厚了脸皮提出这样的要求。
  没想到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之后,原本有些意愿想要前来提亲的人家,纷纷表示自己高攀不起,让原本在当地大户人家中炙手可热的女儿变得无人问津。
  可是看女儿今天的模样,冯先生就知道她的心已经动了,而且还是对那个不知身份的男子,心中有些失望。可是看着从小就有主意的女儿满面含春的模样,心中就算再失望难过也还是希望她能够得偿所愿。
  “也不知是不是黄家的孩子回来了,等过两天的时候为父下帖请他过来吧,好歹当年为父跟黄家老先生也有几分交情,这点面子他不会不给的。”
  丁当和黄药师站在房顶,很轻松就听到了房间里面的对话,心中对这对父女的脸皮有了新的认识。
  “黄哥哥,这冯家是当地的一霸吗?怎么听冯先生这话,怎么好像黄哥哥你是条小哈巴狗一样,一叫就能叫过来的?”
  “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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