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把宿敌当真爱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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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山里往外走的马车,被迎面走来的一行人拦住。
  来人开口问“敢问公主府在哪个方向?”
  落了选的公子撩开窗帘露出头来,给对面的一行人指了方向,“就在那儿。”
  说罢,看向了随从身后的马车,隐约能从飘动的门帘的缝隙中瞧见里头坐着一位身着深蓝色常服的男子,气度不凡,年纪却与自己相仿。
  想来也是要去选驸马的。
  他好心提醒说:“奉劝你们一句,公主已经选定了驸马,现在去已经晚了,不如早些打道回府。”
  对面的随从听罢,好奇问:“公子的意思是,长公主在选驸马?”
  公子叹了一口气,顺着话头就说:“对啊,折腾了这么久,谁知道长公主她……”关键时刻住了嘴。
  “长公主她怎么了?”随从又问。
  “没,没怎么。”那公子赶忙落下窗帘,“我先走了。”
  ……
  半熟的野果子带着青涩的酸味,李星禾坐在树枝上,摘下一颗咬了一口,小脸儿顿时被酸的皱巴巴的,没忍住吐掉了果肉,嘴巴中都是酸涩味,脑袋倒是清醒了不少。
  把摘到的果子扔到树下,齐风就在下头接着,一小会儿便摘了满满的一布包。
  李星禾从树上跳下来,稳稳的落在地上。
  听到她落地的动静,齐风紧张的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担心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注意到他的异样,李星禾一开始还有些不解,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自己肚子里有孩子,是该注意些,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跳上跳下了。
  看着男人关心的眼神,她心里暖暖的,不自觉便开口唤了他的名字,“齐风?”
  “公主有何吩咐?”
  李星禾朝他迈过去一步,扬起小脸来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语毕,男人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像一块大石头被太阳晒的滚烫。他腼腆地低下脸去,慢悠悠的“嗯”了一声。
  看到他的反应,李星禾笑着拍了拍他的袖子,替他摘掉了粘在袖口上的草,打趣道:“早知你有这个心意,我就不用大费周章来选驸马了。”
  说罢,拉起了他的手。
  太阳落下山,二人带着摘下来的果子一同回府,走到门口时,李星禾还在犹豫剩下的果子是用来糖渍还是盐渍。
  进了大门,才看到前院中站了几个她不认识的人,齐风站在门外没进来,她跟着退回去几步,站在门外,顺着齐风的视线看过去,院门外俨然停了两辆马车,不知来历。
  “这是怎么了?”李星禾进府问。
  芷蓝第一时间从前厅走了出来,小跑着来到她身边,“公主,是……”
  话没说完便被打断,“是我。”
  听到那声音,李星禾僵在了原地。
  站在院中,看男人打开前厅的门,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如同汹涌的波涛撞进她心海中。
  李星禾咬着牙根,问芷蓝:“他怎么会在这儿?谁让他进来的!”说着便不受控制地对着台阶之上的男人吼出声来。
  她带了这么多人出来,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不想再让别人打扰她的生活,可为什么,为什么贺兰瑾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走进她的家门,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明明她都已经吩咐过了,绝对不许贺兰瑾在靠近自己。
  可他还是来了,就站在她家里,那样神态自若,仿佛还像从前一样在她面前做那个唯一的依靠。
  他的出现,将她的坚守衬得像个笑话。
  她真的是讨厌死他了。
  “公主,贺兰大人带来了圣上的圣旨,是关于您的。”芷蓝的声音响在耳边,李星禾没有回应,只是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眼神似是悲悯似是冷漠,从官吏手中接过圣旨,淡淡道:“众人听旨。”
  众人闻声下跪,满院子中,只有李星禾不跪。
  她才不要在他面前跪下。
  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并不计较她的倔强无礼,打开圣旨宣道:“长公主星禾年有十七,久无婚配,令太上皇心有挂念,朕特为汝赐婚,以贺兰瑾配之,赏赐宅邸一座,黄金千两,赠予良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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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声音落罢, 庭院中鸦雀无声。
  李星禾站在台阶下,愤愤的视线瞪着台阶上的男人,怒道:“什么赐婚, 我不同意!”说着就迈上台阶去,要抢他手中的圣旨。
  男人站在原地,意外的镇定,见少女生了气冲上来,他也没有大动作, 只是抬起手来, 将圣旨举到了她够不到的高度,温声道:“这是圣上的旨意,长公主是要抗旨不遵吗?”
  男人本就比她高出一大截, 整个身躯堵在门前, 面对她的抢夺依旧没有后退半分, 李星禾踮着脚尖也够不到圣旨, 一怒之下想叫人来帮忙, 又反应过来抢夺圣旨是明摆着对圣上不敬,她敢冒大不韪, 却不该因此连累旁人。
  抢不到那令人讨厌的圣旨,李星禾也没再坚持下去,狠狠的推了他一下,阴阳怪气道:“是圣上的旨意还是你的阴谋诡计,你自己心里清楚。”
  朝堂之中无人不知她与贺兰瑾交恶,圣上怎么可能会主动把贺兰瑾许配给她, 一定是他在圣上面前说了些什么。
  反正她和皇帝之间的亲情淡薄到流于表面, 只要能取悦贺兰瑾, 让他继续为朝廷办事, 皇帝牺牲她的婚姻并不叫她意外。
  她只是不明白,贺兰瑾是中了什么邪,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竟然只是要用圣旨来强迫她嫁给他。
  怕不是把脑袋撞坏了,现在还病得不轻呢。
  少女不肯正眼看男人,抱着手臂转过脸去,看向了庭院中与自己一同走进来的齐风,开口道:“我早已经有了想嫁的人,劳烦贺兰大人回京去告诉圣上,本公主的婚事已经有了着落,无需圣上操心,更不需要旁人指手画脚。”
  顺着她的视线,贺兰瑾的眼神也跟着落在了齐风身上,上下打量着这位相貌并不出众,衣着低调,神情温吞的男子。
  “公主是要嫁给这位公子?”他轻声问,叫人听不清话中的情绪。
  “是又如何。”李星禾转身背对着他,大步走向齐风,“遇到他我才知道什么叫姻缘天定,他就是我选定的人,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眼神直直的看着面前的齐风,话却是说给身后人听,硬装出一副深情的语气,表情却满是不快。
  身后的男人淡淡地说:“公主来青州不过一月,这么快就寻到新欢了?”
  听到他的质问,李星禾心中便莫名其妙涌起一股胜负欲,她就是不想输给贺兰瑾,哪怕现在的形势好像是她被逼到墙角,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他的胜利,但她就是不要。
  从来没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即便是皇帝想要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那也绝对不能够。
  那是她身为长公主的骄傲,身为靖北王独女的尊严。
  李星禾停住脚步,侧过身对贺兰瑾怒目而视,“新欢也好,旧爱也罢,都与贺兰大人无关吧。”
  少女紧紧的攥着拳头,原本就显得清瘦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泛红,眉头紧皱着,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声声威吓着眼前的危险,时准备着与他来一场殊死搏斗。
  她当真是恨极了他。
  贺兰瑾静静的看着她,明知自己趁虚而入的作为会有此下场,却还是一意孤行,以至于如今,星禾只是看见他,都满怀敌意。
  回想他们在一起的那半个多月的时光,甜蜜恩爱如同一场幻梦。
  不,那不该只是场梦。
  他也失忆过,他知道那时的自己仍旧是自己,并不会因为失去记忆而成为另外一个人。星禾一定也是如此。
  “星禾。”他轻声唤她,视线柔和下来,想要抚平她不安的神经。
  “不许叫我的名字!”李星禾凶着脸回他,转头吩咐下人,“来人,送客!”
  语毕,列在府中的亲兵一起迈步向前,贺兰瑾抬手,众人行动一顿,他开口道:“夜色已深,此处与青州城相距甚远,长公主就算厌恶微臣,也请您体恤一下同行的官吏。”
  闻言,李星禾看向前厅门外这些陌生人,有几个看着年轻,像是刚进官场的新人,还有几个已经年老发白,立在墙根下,任她和贺兰瑾你来我往吵个没完,他们也没有精力抬头看一眼。
  被贺兰瑾拉过来但这些苦差事,实在难为他们了。
  赶人出去事小,抗旨不遵才是大事。只要贺兰瑾手里攥着圣旨,他随时都能拿捏她,就算把他赶出去,他也可以堵在门口,像是掉在地上的麦芽糖,拽都拽不掉。
  李星禾咬咬牙根,小声吩咐说:“芷蓝,安排他们住下吧。”
  “公主您……”芷蓝惊讶。
  “他在这儿,我就到别处去。”李星禾看着贺兰瑾的眼睛说,“贺兰大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正巧了,这宅子本公主早就住腻了,今日也该同齐风去见他父亲,过一过礼数。”
  说完,转头拉住齐风的袖子,拉着人一起往外走,“咱们走,今夜去你家睡。”
  两人同行,也没带随行的人员,留下了芷蓝在府中主事。
  走了很远的距离,转头看不见有人跟过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走在前头的少女已经气喘吁吁,却还是不愿意停下脚步,大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
  “公主?”齐风在身后唤了一声,少女并没有反应。
  齐风被她拽着袖子,不得不跟随她的脚步前行,眼看着山林中的路渐渐淹没在黑暗中,少女却还是执拗的要往前走,他不得不使力气,按住她的肩膀,强行让她停下来,“公主您冷静一点。”
  李星禾停下脚步,抬手打掉了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好气道:“你让我怎么冷静,他竟然拿着圣旨到这里来让我嫁给他,他怎么有这个胆子的?”
  她已经完全被气昏了头。
  齐风见状,小声说:“这也是圣上的意思,不是吗?”
  “什么圣上的意思,还不是他在背地里使坏。”李星禾抱起双臂,一想到那个男人用着她喜欢的那张脸做着讨人厌的事,就气得不得了。
  原本她已经接受了她喜欢的那个纯粹的男人不会再回来的事实,宁愿他留在自己的记忆中,永远是那副纯洁美好的模样。
  可贺兰瑾的出现,让她心里那点念想都跟着扭曲模糊起来。
  她都快要忘了那时喜欢他的感受,偶然的牵手,情深之处的拥抱,还有那些甜丝丝的吻。每每回想起那些,她都很想哭。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齐风在她面前提出了这样的疑惑。
  李星禾也跟着喃喃道:“对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放,为什么非要给我使绊子,非要让我不快活……”
  少女站在原地,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逐渐模糊,齐风只听着她的声音,仿佛见到了一个委屈的小姑娘,低着头默默掉眼泪,不愿让人瞧见自己的脆弱。
  他跟在长公主身边没有多久,彼此了解并不深入,平时只瞧见她乐呵呵的,进山打猎也好,下河捉鱼也罢,哪怕一无所获,她仍旧很开心。
  那样一个可爱又明艳的少女,只是见了贺兰瑾一面,便委屈成了这样,也不管能不能走到青州城,只一昧的执拗着要离开。
  “我知道公主心情不好,可一昧的使性子解决不了问题。”他并不了解长公主与贺兰瑾之间的新仇旧怨,只温声说着,劝说她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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