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不要为难我打工人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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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步,成功了。
  一顿满是套路的夜宵√
  第45章
  打工的第四十五天
  煎到微焦的火腿切成方形在盘子里码好,甜味的玉子烧像小小的嫩黄色枕头,捏成三角形的梅子饭团外裹一层海苔片,小菜有酸口的萝卜丁、咸口的豆芽和辣味海带丝。
  不算太丰富的一顿,但作为夜宵已经是能让深夜打工人感动落泪的程度了。
  竹泉知雀夹起一块玉子烧,吹了吹表面的热气,张嘴咬下一口。
  软乎乎甜滋滋,稍稍烫口的滋味像在喉咙里融化一般。
  她金色的眼眸微光流动,感动之情溢于言表:呜呜,是家的味道。
  真怀念啊,从前只有在织田作先生家蹭吃蹭喝才得以体会的家的气息,竹泉知雀平日不是吃食堂就是独居吃快餐和外卖,家里的厨房八百年不开火一次。
  明明安室先生也是独居,却意外是生活井井有条的类型,厨房用心布置过,平日下厨的频率绝对不低。
  黑啤与炸鸡绝配,饭桌上虽然没有炸鸡,却有炸竹轮和炸什锦,炸至金黄的表皮酥香松脆,小碟子里盛了色拉酱、西红柿酱和酱油三种蘸料。
  两罐黑啤分别搁在茶几两边,他们没有在正式的饭桌上吃这顿夜宵,竹泉知雀坐在沙发上,安室透盘腿坐在茶几后的地毯上,和她面对面。
  竹泉知雀咀嚼口中的竹轮,新鲜的鱼肉细腻滑嫩,她用食物占住嘴,以此逃避开启话题的任务。
  按照威雀威士忌的人设,纯黑坏女人压根不该出现在极具烟火气的生活化环境里,她走错片场了。
  坏女人应该深夜在酒吧点一杯樱桃白兰地微熏到天明,又或者穿着浴袍站在酒店最高层的套房里俯瞰城市,摇晃的红酒杯倒映她写满阴谋的脸。
  烈酒,香烟,子弹,余兴节目,艳丽却冰冷的一切组成威雀威士忌——总结而言,是谍战电影中经典的女反派形象。
  竹泉知雀做人设的时候参考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文学作品,她塑造坏女人的灵感一半来自心狠手辣的女反派,一半来自各大恶毒女配,比起纯情天真可爱善良贤惠女主角可以说坏得浑然天成,坏得刻骨铭心。
  她可是出场自带黑幕阴影的坏蛋!怎么会老老实实留在温馨的灯光下乖巧吃宵夜?
  就算是因为工作、就算是因为工作也不……
  炸什锦真不错啊,竹泉知雀大脑放空,吃蔬菜也不必担心热量爆炸的羞愧感,他真贴心。
  安室透喝了口黑啤,借罐身掩盖不着痕迹地打量沙发并腿而坐的女人。
  她今天换了新的妆容,蜜色的金眸明亮溢彩,像一位深夜上门的恶龙小姐。
  恶龙小姐带了便利店的散装黑啤作为上门礼物,没有准备下酒菜和零嘴,泛着凉意的身体写满速战速决四个字。
  开酒喝上两口,直奔主题,视拷问结果决定她是愉快道别离开,还是拨开保险栓,一枪送叛徒归西。
  提前做准备果然是正确的,安室透看着专心吃夜宵的女人,她被食物占住了嘴,恐怖的指令没来得及说出口。
  人很难在饮食上隐瞒自己的偏好,安室透观察了很久,意外发现威雀威士忌有点贪嘴。
  在平冈喜久江的别墅派对上,她流连于自助餐区,不知不觉把桌上的点心基本尝了个遍,盯着奶油的眼神比看任务目标更专注。
  甜食喜好是奶油、厚乳和新鲜水果,过甜的马克龙和微苦的黑森林蛋糕中更偏向前者,喜欢热可可远胜黑咖啡。
  令人十分意外,和她成熟美艳的外表不同,饮食偏好非常小女孩。
  煎火腿、玉子烧和炸物她也喜欢,手边的黑啤没动几口,安室透想起她在酒吧里点的黄油啤酒,鬼使神差地觉得比起黑啤她更想喝点葡萄汁或酸奶之类的甜水。
  踮着脚走进暖黄色灯光客厅的女人像一只闯入陌生地盘的流浪猫,她看着生活化的舒适环境微微愣神,又因以往的冷寂生活有所不适。
  独居女性,常年离群生活,习惯靠外卖、餐馆或快餐解决三餐。
  她家里最常用到的厨房电器恐怕只有微波炉,或吃便利店买来的冷饭团。
  怎么和知雀一个模样?安室透想,同样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女孩子可能比威雀威士忌稍好一点点:她会用小奶锅煮米酒汤圆加个荷包蛋,据竹泉知雀的说法,她的厨艺已经打败了0.01%的同龄人。
  喜欢温暖的食物是人类无可抗拒的本能,尤其是深夜,带着审讯任务前来的组织成员犹豫许久,终是败在油汪汪的煎火腿下。
  “抱歉,把时间约在深夜。”待桌上食物吃掉过半,安室透率先打破沉默,“我白天要忙表面身份的工作,只有睡觉前能抽出时间。”
  “不妨事。”竹泉知雀很理解地说,“同时打两份工很难有空闲时间,有段时间我连睡觉都得在夹缝里挤出空隙。”
  比如初入高中的那段时间,辍学儿童竹泉知雀一边在酒厂上演威士忌升职记,一边从初中理科开始补起,每天在学习的海洋里醉生梦死,趴在课桌上睡死过去的途中都在念叨三角函数。
  万一猝死我要用女鬼的形象跑去森先生床头上吊,竹泉知雀阴森森地想。
  “不可以偷会儿懒吗?”安室透开玩笑似地说,“比如,琴酒以为你在认真工作,但其实我们在吃夜宵。”
  “他会因嫉妒生气,把枪对准我们的脑袋。”黑发金眸的女人笑起来。
  脱离酒吧派对一类的社交场所,她说话的方式不再总是含暧昧不明的暗示,反而显出闲散的轻松。
  “事先说明,我对琴酒没有意见。”安室透深谙职场规则,先套上一层护甲,“但他有时候太严厉了,在这种上级手下做事,总容易想东想西。”
  吐槽上司是打工人建立友谊最快最稳定的方式,竹泉知雀忍不住附和:“明明他的业务能力也有待提升,却总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所有人,让人不爽。”
  感谢琴酒,安室透真心实意地感谢,感谢你让他找到最安全的话题,感谢因你他和威雀威士忌的友谊得到空前的升华。
  “业务能力?”金发男人吐槽,“你刚刚是说琴酒的业务能力不行吗?要是想收回这句话,我可以装作没听见。”
  “我偏不。”女人挑眉,“波本,你难道和伏特加是一派的?信奉大哥无所不能理论?”
  “和伏特加一派还是算了。”安室透一言难尽,“初入组织的时候我以为每个获得代号的组织人员都有所不凡,直到我知道伏特加的存在。”
  竹泉知雀:“瞎说什么大实话,他开车还是很有一手的。”
  我开车技术更好,安室透咽下反驳的话,他耸耸肩:“你说得对,我该用更宽容的眼光看待伏特加。”
  “大家都说琴酒暴躁,但仔细想想他或许是组织里最有耐心的男人。”竹泉知雀若有所思,“换成我和伏特加搭档,不出一小时我就辞职了。”
  “还是你好。”她感叹,“在三瓶威士忌里挑中你,是我的运气。”
  对他而言是幸运还是不幸……安室透仰头喝酒,无法判断。
  威雀威士忌意味着麻烦,也意味更多的情报,莱伊暂且不提,若她当初选择了苏格兰,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性格更温和更会照顾人的景光,他或许能和威雀威士忌相处良好,但绝不会引起女人过多的兴趣。
  平淡如水的温柔是一种无趣,安室透透过威雀威士忌金色的瞳孔,看见她笑盈盈的灵魂。
  “这份赞扬我姑且收下了。”安室透笑笑,“但愿日后需要我通宵赶制的报告能少一些。”
  “年纪轻轻,你怎么睡得着觉?”竹泉知雀一本正经地说,“年轻的时候不拼博,晚年失去市场竞争性可怎么办?别学琴酒,对自己观感过于良好,连旁人忠实的劝告都听不进去。”
  联系她之前说琴酒业务能力不行,安室透被勾起了兴趣。
  琴酒的情报可是公安关注的重点,他什么不行?哪方面不行?说来听听。
  要是贝尔摩德开启这个话题,安室透不一定感兴趣,他总觉得会听见一些少儿不宜的成人话题。
  威雀威士忌明明在气场上和贝尔摩德很像,但不知为何她自带一种神圣的打工人气场,对琴酒这样的狗上司宛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丝毫不来电。
  “别的不提,琴酒的审讯能力就很不行。”竹泉知雀捏着筷子指指点点,“我可没有胡编乱造,是我的亲身经历。”
  “差不多两三天前的事。”她漫不经心地说,“他把我绑到荒郊野岭,逼问新型子弹情报泄露的事情。”
  安室透表面专注聆听,藏在茶几上的手攥成拳。
  果然,最先被审问的人果然是威雀威士忌。
  安室透亲自撰写的报告,亲自发到公安,由他的直系部下向外放出风声,可以说是他一手主导了泄密事件。
  他非常清楚,情报泄露后身为执行人的威雀威士忌一定逃不了干系,琴酒曾经对她的信任将化为刺向她的刀锋,一寸寸解剖她的身体。
  信任在一次次猜忌中逐渐磨灭,怀疑的种子一旦从土壤中冒出萌芽,生生不息的它再无法被掐灭。
  一箭双雕,获得情报的同时离间两个高层人员,利益最大化。
  琴酒的枪口如他所愿抵在威雀威士忌额头上,她那时给出了怎样的反应?
  诧异地扬眉,还是满怀怒火的冰冷凝视?
  “……最后他开了一枪,我的脸被他弄破,流了点血。”竹泉知雀摸了摸痊愈的脸颊,“虽然审讯技巧接近于零,但琴酒的枪法着实值得称赞。”
  人体描边大师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我的怀疑解除了,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竹泉知雀明知故问,“好歹是我的下属,我可舍不得把你交给琴酒。”
  琴酒连怜香惜玉都不会,对待男人的手段更是想都不必想的粗暴,竹泉知雀必须夸奖自己的善心。
  “别担心,很快的。”竹泉知雀咬着小块玉子烧,安慰道,“我只问几个基础问题。”
  她的基础问题绝对包括:你是不是卧底?
  安室透宁可被琴酒的枪抵住太阳穴逼问,也不想回答不得说谎的送命题。
  “非要在吃夜宵的时候谈工作吗?”安室透叹了口气,“气氛正好,我还想多听点琴酒的八卦来着。”
  竹泉知雀懂他的心态。
  酒厂中最嚣张的男人,琴酒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你可以不认识那位先生,也可以不认识朗姆,但连组织一个清洁工都不敢说自己不认识琴酒。
  他是酒厂的招牌,酒厂的神话,百分百纯酒精含量不搀一滴水。
  这样的人物,连他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早上起来梳多久的头发才有一头银长直秀发都是黑衣组织的大头条,何况他业务能力不行的八卦,没人能抗拒这个!
  “我明天之前得把审讯结果给琴酒。”竹泉知雀放缓声音,“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冒昧登门。”
  “琴酒那种多疑的人,你说叛徒不是我,他就会信吗?”安室透试探着问。
  “嗯……”黑发金眸的女人长吟,“我可以保证你百分百只对我说真话,至于琴酒,我过往的审讯案例有足够的说服力。”
  “但你说得对。”竹泉知雀说,“他不一定会信,他连我本人都不信。”
  她捏着筷子又夹起一块玉子烧送到嘴边吃,神色如常。
  已经是最后一块玉子烧了,竹泉知雀吃得很珍惜,安室透看了看空盘的碟子,站起身:“家里还有鸡蛋,我再给你做一份。”
  “不用麻烦……”竹泉知雀话没说完,男人已经进了厨房。
  她摸了摸肚皮,舔舔嘴巴:好吧,肚子里还剩下装一个玉子烧的胃。
  油烟机的声音掩盖了一切动静,安室透敲破鸡蛋,脑海里滚动威雀威士忌透露的情报。
  琴酒审讯过威雀威士忌,受了一枪的女人要来了对波本的审讯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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