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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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早已远超了国画的水准,老头子我活了整整八十年,还没见过这么令人震撼的画呢!”
  丹青恬静一笑,柔声道:
  “这幅画从初步构思到整体落成,总共花了差不多三个月时间,我想左爷爷您这么一生传奇的人物,若是我能将整个京云城画出来送到您的手中,应当是再好不过了。”
  丹诗琴见老爷子满脸的高兴,心里不由得对丹青更为喜欢,适时地出声道:“丹青丫头可是出了名的国画神手:速度快、质量高、意境好,这幅画竟然足足花了三个月,想来也真是非常用心啊!”
  左老爷子满意地点头,反复地盯着画中风景,嘴里激动地喃喃:
  “这城防处、商户街、居民区、新城建筑、老城旧态等等全都在画中了,偏偏还是国画的呈现手法,个中画技简直是神乎其神呐,你这丹青丫头,前途不可限量!”
  “爷爷喜欢就好。”
  “好、好、好!我喜欢!”一连三个好字,将左老爷子的激动神情体现得淋漓尽致。
  “您不知道,丹青丫头当初可是送了十来幅画给少渊呢!”丹诗琴忽然想起了这茬,笑着朝老爷子道:
  “可是少渊这孩子属实不会欣赏,后来我听说啊,他竟然把人家丹青丫头赠他的那些画全都挂到他手下酒吧的墙上去了,这事儿我倒一直没想起来跟少渊说道说道!”
  “哦!有这回事?”左老爷子还沉浸在画中景色里,闻言随口一问。
  丹青却是听明白了,当下意味不明地皱了皱眉,“阿姨您可冤枉少渊哥哥了,那蓝夜酒吧我前几天还去过呢,可没见您说的画。”
  江凌苑坐在一旁,想起那天晚上被左少渊三两句话就转手卖掉的极品国画,默不作声地抽了抽眼角。
  看来,她们对这个男人随意的心性简直是一无所知啊……
  “是吗?这事儿我还是向少渊身边的朱副将打听的呢,难道还能有假不成?”丹诗琴疑惑地转眼看向左少渊,似乎想要开口询问。
  “那些画,我一律交给朱铭在处理。”左少渊面不改色,倒也没有维持以往一贯的实话实说,而是机智而淡然地把锅甩给了不在现场的朱铭。
  城南训练基地,奉左少渊之命正在执行任务的朱铭鼻头一酸,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朱铭皱眉吸了吸鼻子,话说到一半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顿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最后一个字:“我……”
  江凌苑对于左少渊的应变能力,可谓十分佩服,这男人倒是该忽悠时就忽悠,半点也不提他三两句就把那么多画给“处理”掉了的事。
  丹诗琴果然没有再多问,只不过却是转念想到了别的,当即转眼看向江凌苑,不冷不热地笑道:“丹青丫头的手笔之大真是难得,另外我想江小姐今天肯定也是有备而来了,不知是否也能让我们开开眼界呢?”
  以左家的权势地位,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有见过?丹青的画已经算是举世无双的存在了,她倒想看看这个一心想要倒贴她儿子的“兰家少奶奶”还能拿出什么让人侧目的东西来。
  攀比之心人皆有之,丹青与江凌苑,明显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想必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才对。
  江凌苑继续抽着眼角,脸上多少有点蒙蔽。
  开眼界?她自己都还在等着左少渊让她“开眼界”呢,哪知道这男人到底是准备了什么玩意?
  ,!
  ☆、第九十章 他一心护着她?
  “阿姨您就别拿我和江小姐比了,我不过是会点雕虫小技而已,实在是惭愧。”丹青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笑道。
  “你这丫头就是谦虚,雕虫小技,可也是很多人比不上的呢!”
  丹诗琴轻哼,视线似有所指地扫向江凌苑:“不过我倒的确是对江小姐很感兴趣,并非有意拿你们相提并论。”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能怎么办?
  江凌苑极有礼貌地一笑,可谓是大方得体毫不怯场,沉默了片刻淡淡道:
  “丹青小姐的画技享誉天下,而我这次前来十分匆忙,倒没有为老先生准备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抱歉了。”
  “呵!江小姐可真会开玩笑!”虽然抱着想让江凌苑下不来台的打算,可丹诗琴还是被她的坦然震惊到了,反倒瞬间有些将信将疑。
  既然一心想要攀上她们家,又怎么可能没点准备就来?
  “左夫人误会了,我没有……”江凌苑心下无奈,非常诚实地出声,可话至一半,却被左少渊突然打断——
  “她的礼物,在我这里。”
  “哦?少渊你倒是一心护着她。”
  左少渊轻飘飘地瞥了眼江凌苑,在众人都以为这番话只是他为维护江凌苑的说辞时,不知随手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长长的盒子通体朱红,四周棱角以金线包边,乍一看去,珍贵程度竟与丹青的国画不相上下。
  “原来江小姐这么谦虚,只不知这里面装的说什么?”
  装的什么?她也想问……江凌苑转眼朝左少渊扫了一眼,眼神里全是疑惑。
  不待出声,那盒子已经被利落地打开——
  “这……这是……”丹诗琴顿时瞪大了眼,连语气也有些结巴了。
  左穆忽地直起身子,一双眼紧紧盯着盒子里的东西,“江老夫人的金丝银线龙凤图!这是江老夫人的巅峰设计之作!这是真迹?”
  说完最后一句话,顿觉不妥地看了眼江凌苑,紧接着道:“抱歉,江小姐,我……只是一时不太敢相信而已。”
  金丝银线龙凤图……岂止是丹青国画能够与之相比的?
  且不说江老夫人以设计之名冠绝天下,是国际上首屈一指的顶级设计师,单是这幅金银龙凤图……乃是以金银丝线为基础,以独特精湛的双面蜀绣为基础手法,将大气壮阔的龙飞凤舞图绣于薄纱之上!
  这已不单单是画,更不只是一幅刺绣,而是世界级的绝品瑰宝,这幅画由江老夫人亲自构思、西欧的十多个著名设计师参与设计,无论是选材、画面、绣工各方面皆是完美得毫无瑕疵。
  “凤飞凤舞图!”
  周围得倒抽气声不绝于耳,各自皆是满面震惊,可要说内心最为翻江倒海的——只有江凌苑自己!
  这幅蜀绣是外婆亲手所作没错,真迹她也是在几年前见过一次而已,后来外婆再没有拿出来过,可为何这东西如今却到了这男人的手里?
  这男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查出她的底细也就算了,竟然还查到连西欧,现在可倒好,连外婆压箱底到宝物都在自己不知情到情况下,被他拿出来借花献佛了!
  任凭心里的念头千千万,可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戳穿似的,江凌苑心下一凛,想着左少渊还是以自己都名义拿出这幅蜀绣图都,脸上又丝毫不能露出异样。
  每个人心中都若有所思,一时间,客厅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沉默中,丹诗琴不敢置信地站起身,连同丹青也是满眼的震撼,看向江凌苑的眼神少了原有的几分轻松。
  丹青国画……再出名的丹青国画,又哪有资格和这一份惊天大礼相比较?
  左老爷子眯着一双老眼,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龙飞凤舞图,苍老的指尖轻落于那凤头之上,仔细一看,竟隐隐地正在轻颤。
  “尧妹的手笔……老头子我不可能认错的,这以金丝银线所绣的龙飞凤舞蜀绣图,想当年那金丝还是我从外面替她弄来的……”
  老爷子低声地喃喃,话至一半,忽然精光闪闪地看向江凌苑,那其中地神采直教人眉心一跳。
  “江丫头,白尧……你外婆现在人在哪里?这幅画她是怎么会交给你的?是她让你把这画给我的?”
  江凌苑顿时更加蒙蔽,整个人深色凝重地坐在一旁,这接连的几个问题竟是半晌只答出来一个:“外婆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一直在西欧。”
  后面的话由左少渊自然而然地替她接上:“凌苑来得匆忙,是昨天我临时通知她才作的准备,索性就将这个给您送来了。”
  一番话干净利落,言下之意已把江凌苑外婆的干系撇得一干二净,话题瞬间转到了江凌苑到头上。
  “你这丫头……这东西可不是能随随便便送人的,你敢送,老头子我还不敢收呢……我要是收了,保不齐你外公明天就得提刀回国来砍了我。”
  这番十分具有调笑一味的话,被左老爷子说得异常认真,不掺杂半点开玩笑的成分。
  江凌苑深深呼吸,平息了心里千丝万缕的疑惑,思索着道:“除了这个我也没有什么好为您准备的了,您就安心收下吧!”
  既然是左少渊亲手弄来的,想必绝对不存在别的问题,她不过占了个光让老头子误以为是自己送的了,反正真要有点事儿那也是左少渊这男人担着,东西送都送人了,她总是不能再要回来的……
  ------题外话------
  晚上有二更,摸摸。
  ,!
  ☆、第九十一章 马上离婚改嫁?
  “不行,这幅画……”
  老爷子神色严肃,还欲再拒绝,左少渊已经淡淡地开了口:“凌苑的心意,就是我的心意,爷爷不要再推脱了。”
  言语间,显然已是和江凌苑绑在了一块,好好的一句话生生被他说出了几分暧昧缠绵的感觉。
  左老爷子高兴地转眼,询问似的看向江凌苑,似乎在等她的最终拍板。
  “嗯……小小心意,还望爷爷收下。”江凌苑颇为尴尬地点头,在那灼灼目光之下,只好默认。
  “那好!好!”
  左老爷子笑眯了眼,瞧了瞧左少渊十分愉悦的神情,又转眼看向江凌苑,“那老头子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挑不出半分瑕疵的龙飞凤舞图被摊开在桌上,众人还未来得及细看,已被老爷子藏宝似的收进了怀里,动作之快活像是害怕有人抢去了一般。
  场中最为尴尬的当属丹诗琴了,见此虽在心里仍是对江凌苑十分鄙夷,可面上却半分也不敢表现出来。
  任她千思万想,也没想到这个江凌苑为了能攀上自己的儿子,竟然真的拿出了这么大的手笔。
  江老夫人的龙飞凤舞图啊,这天下间还有多少东西能与之相提并论?
  加上老爷子这会儿一副遇见了天大喜事的模样,纵是她心里再不甘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左老爷子带着那幅画开开心心地回了房,顺便将外面的人全数赶出了院子。
  江凌苑跟着左少渊回到房间,“嘭”地关紧了门窗,转过身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今天的事情,你不该好好解释一下吗?”例如,他究竟是怎么得到这幅银丝银线图的;又例如……
  “解释什么?”左少渊微微转眼,看着紧紧蹙眉的江凌苑,沉默片刻道:“你想知道,我是从哪里得来你外婆的这幅双面绣图?”
  “这只是其中一个问题。”
  “哦?”男人淡淡地一笑,利落地拉着她走到房中坐下,“还有什么?”
  “这份礼物本就不是我准备的,甚至我全然不知情,你根本不需要非以我的名义拿出来。”
  左少渊忽地笑了,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房中,魔音一般钻进了她的耳朵里,颇有些蛊惑人心的意味,“当然要以你的名义。”
  “为什么?”她仓促收回视线,心口蓦地一阵狂跳。
  “没有为什么,因为是你。”
  “因为……是我。”
  “对,因为是你。”男人随手将她散落在耳畔的碎发压至耳后,垂眼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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