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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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气差点的直接晕死了过去,运气好点的抱头捂胸咿呀痛叫,门牙被打掉了,鼻梁被砸断了,耳朵里嗡嗡响,胸前的肋骨也断了……
  这根本不是打群架,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大‘屠杀’。
  所有人的震惊还没未平复,十几辆的大铲车开始轰隆隆地响了起来,拖拽着那些挡在路中间的大卡车,硬生生地给拖开了一条路。
  如果以为这就算完了,那可就大错特错,接下来这些大铲车展现出魔鬼暴力的一面,将路边的空地上,将这些大卡车掀翻。
  车上那超载的矿石洒了出来,这些东西都是有价值的,所以不用担心落在了街边上没人来清理,老百姓会抢着搬回家去。
  大卡车被掀翻了,大铲车开始举起了大铲子,向着这些大卡车砸了下来,几下的功夫,就将大卡车的驾驶舱给砸瘪了。
  嘀嗒嘀嗒……(零一)
  大卡车的油箱里的油露了出来,渗透进了路边的黄沙泥土中。
  时间不算太久,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大卡车全部阵亡,被堵住的交通终于重新畅通起来,铜山、铁山站在路边,向来往路过的车辆示意,可以带一些矿石回家,就当做是补偿了。
  一块矿石的重量可不小,能卖的价钱也是很客观的,二十斤的矿石至少能卖二百块,都是开着车的自己,绝对不会建议多拉两块。
  很快,大卡车上散落的矿石,就被一辆一辆车给运走了。
  被堵塞住的交通解决了,那散落在地上的矿石原材料也被清理了,那些挨了揍的大卡车司机们被丢在了路边哭爹喊娘。
  林昆始终平静地站在路边,眉眼含笑地看着这一切,心情还不错。
  “领导……”
  身后传来了一个怯弱的声音,司机的内心纠结、震惊过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垂下了头道:“我……我愿意听从你的拆迁。”
  林昆回过头,笑着道:“你可以回家了。”
  司机唐明脸上一愣,央求起来,“领导,我之前有错,请您一定要原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家里头有母亲也有孩子,我如果丢了这份工作,我母亲下个月的药钱,孩子的学费都……”
  林昆道:“我只是让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早上九点钟到招待所接我。”
  司机脸上彻底一愣,旋即大喜:“领导,我一定准时到!”
  第四千四百三十五章 杨老前辈
  夕阳已经散尽,马路两旁的路灯亮起来,照在一张张惊愕的脸上。
  所有人的震惊不光如此,那些个倒在地上的大卡车司机是最倒霉的,挨了一顿打不说,还当长被铜山可铁山给丢进了大铲车的铲子里。
  铁山开着大铲车轰隆隆而去,所有人望着尾灯闪耀如同太阳的大铲车,一时间都有些惊愕难言,这是要把人铲到哪里去?
  有人瞧出了事情的端倪不敢乱说,有人则瞧出了大卡车上的标志,低低地喊了一声:“是万昌矿业的车,谁敢得罪万昌矿业?”
  “万昌矿业,那好像是我们莫塔城朴家的产业吧,听说其他的几个大家族在里面也有股份,得罪了万昌矿业,岂不是……”
  “怪不得刚才那些卡车司机那么牛气呢,你们被这么一惊一乍的不好么,瞧瞧咱们车轮子下的路都被压成什么样子了,现在终于有人来管他们了,难道不是好事么?我们应该向英雄鼓掌。”
  啪!
  喊鼓掌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他的话刚说完,就有一只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拍他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看起来是他妈。
  “少说两句会死么?你这么大摇大摆地说,是怕传不到万昌矿业的耳朵里?别忘了你爸还在万昌当经理呢,以后说话注意点!”
  中年女人的声音很低,脸上很生气。
  挨打的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屈服,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不满地嘟囔:“就因为你们怕事,所以咱们漠北的老百姓才最没有人权。”
  “你……”
  中年女人气急,却发现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了,中年女人的心里顿时大惊,连忙拽着年轻男人往车里塞。
  而这时一个年纪大的老头子,看样子少说也有六十几,冲这中年女人叹了口气,中年女人听到叹气声还有些不高兴地瞪了老人一眼,在漠北这个地界上叹气不礼貌,尤其是被上了年纪的人叹气,更是被当地人认为是一种要走霉运的诅咒。
  所以要是上了年纪到漠北去游玩,莫名其妙地被揍了一顿,就得好好想一想,是不是犯了人家的禁忌,冲人家叹气了。
  老头子开口道:“闺女,我觉得你们家的娃说得不错啊。”
  中年女人一听更是火大,“哼,老爷子,你还是多操你自己的心吧,大家都塞在这大半天了,没心情在这听你说教。”
  说完,中年女人也要上车了。
  老头子并没有急于解释什么,而是喃喃自语道:“这好好的马路被压塌了,好端端的漠北被折腾的乌烟瘴气,压塌的不是路基,而是我们几代人的脊背啊。”
  老头子边说边摇头,向着一旁的一辆黑色宝马7系轿车走了过去。
  车旁站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都是白衬衫西裤的打扮,看起来精神抖擞。
  周围所有的人惊呆,尤其刚刚的那个中年女人。
  这时忽然有人低呼了一声,“那是……那是杨氏集团的杨虎诚老前辈。”
  “是杨老前辈,去年的漠北慈善大会上我见过他,杨老前辈平时可是很少出镜的,是我们漠北最神秘的企业家!”
  “天呐,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杨老前辈,我大学的学费是老前辈赞助的呢,一直想要找机会当面感谢老前辈,都没有找到……”(一零)
  现场的众人纷纷叫作一团,情绪忽然间都激动起来。
  一个民营的企业家,能够如此得人心,放眼全华夏也不会有多少。
  此时的杨虎诚已经坐进了车里,两个手下也上了车,两个手下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们的车被围住开不走了,他们身上的白衬衫,也在刚刚下车的时候,被黄色的沙尘染黄。
  “杨老,我们走不了了。”
  “前面已经被围住了,大家想要见您,您看这……”两个手下的下伙子道。
  杨虎诚闭目养神,街灯下的众人满脸真诚,他苦笑了一声,“我杨虎诚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围着。”他推开了车门。
  两个手下的小伙子也赶紧下了车,挡在了杨虎诚的身前保证安全。
  杨虎诚摆了摆手,眼前的两个小年轻只要让开,大家全部簇拥上来。
  嘘寒问暖,由心敬佩……(零一)
  老爷子坐拥百亿的身价,坐在百万以上的豪车中,脸上的笑容与和蔼,依旧如同那林家的老伯一样温和。
  “杨老前辈,你说得对!”
  忽然,一个高喊的声音从人群的后方传来,声音很大,带着十足的底气与歉意,刚刚的那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杨老前辈,你说的对,被压塌的不光是路基,还有我们漠北老百姓的脊背,我们生活在这里这么多年,这里是我们共同的漠北,却因为那些个大家族而变得越来越差……”
  “环境差,我们不能穿白色的衣衫,资源被独占,我们老百姓的收入微薄,却要用来购买那些大家族开的超市、饭店、4s店里的东西。”
  这中年女人仿佛一朝觉醒了一样,她不再担心她男人的前程,不再害怕得罪那些大家族,哪怕是被光天化日丢进森林里喂狼。
  中年女人的身旁跟着那个年轻的男人,他的气焰倒是没有母亲那么高,刚刚明明先嘟囔的是他,这会儿却拦着不让母亲乱说。
  众人全都是为之一愣,女人的话传入他们的耳中,如同一把把锥子,这锥子刺痛的是他们的内心,更是他们被奴役多年的灵魂。
  同样是生长在漠北大地,他们不公平地为各大家族打工,历历代代都只能做普通人,除非离开这么漠北大地,又或者其中一小部分的人因为能力突出得到大家族的赏识,不然的话在漠北想要有自己的家业与社会地位,或许比登天还要难。
  放眼全世界,想要成为人上人绝对不是容易的事,除非一出生老子就是有身份有背景,或者有些人投机取巧在二十岁的年纪,找了一个事业有成的女朋友,女朋友就是有点太成熟,六十多……
  不管是什么样的成功,在漠北都要比华夏的其他地方要难上许多……
  第四千四百三十六章 百态一角
  路灯下,黄沙飞尘……
  不管白天的一切再肮脏混杂,夜幕的灯光下都会被装饰得美丽。
  但这美是虚妄的,正如深夜的酒吧里,霓虹灯与酒精扑面的气息下,遇到了一个眼眸深邃而又清澈的漂亮姑娘,她说爱你。
  本来嘈杂的马路上,依旧还在嘈杂,后方的人按响着车喇叭,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家,可前面这群王八蛋在磨蹭什么呢?
  杨虎诚脸上的笑容,依旧入托能头顶谢落而下的路灯暖光,众人的心绪在这一刻宁静下来,深思着中年女人刺入灵魂的话。
  不远处……
  林昆已经打算要离开了,可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他抽出烟靠在车边。
  与此同时马路对面的低矮屋檐下,赵庆明与朴先生还有老谭,脸色就极其难看起来,赵庆明与朴先生脸色冰冷,老谭噤若寒蝉。
  老谭心中也是冤枉,这一切其实并不怪他,他只做了该作的,要是唯一的出入就是林大宝等人没有像以前那么怂,其他的什么大铲车,什么能打的两个彪形大汉,还有这后出现的杨虎诚……
  这都跟他有个屁关系啊!
  这个锅太黑太大了,可眼下如果他不背,还能丢给谁来接?
  赵庆明看向一旁的朴先生,“朴先生,这件事我办事不利,晚一点我会向朴家老主解释。”
  前排副驾座的老谭,也跟着小声附和,“这件事的过错也在我。”
  赵庆明瞪向老谭,“你的事回头再说。”
  老谭脖子一缩,后背上已经浸透的冷汗,再次如瀑布一般涌了出来。(一零)
  车里的空调很冷,老谭感觉他的后背结成了冰,这冰一直蔓延到心底。
  “我累了,走吧。”朴先生身子向后靠,闭上了眼睛。
  一群新闻媒体的记者彻底不知所措了,他们接到的是台里的命令,同时也暗中受朴先生调遣,他们也很清楚自己今天晚上的目的。
  目的依旧清晰,可夜色却朦胧起来,空气的黄沙气味,混淆着一股从远处飘来的刺鼻难闻的臭味,那是工厂排废气的味道。(零一)
  人群散开,拥堵的车辆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群记者却是愣在了路边,望着一排排离去的车辆,错愕而又茫然。
  其中一个叫苗伟的男记者,典型的人到中年,头发有些秃,脸上很油腻,生活在空气质量差的漠北,油腻的皮肤碰上空气中的粉尘,早就过了青春的年纪,却长出了一片的青春痘。
  颜值不在线,身材太发福,好在他还有一个爱他的妻子,并且有一个乖巧的女儿,女儿今年已经小学六年级,办理的一个同学家就在这附近,女儿那同学的母亲是他的青梅初恋。
  那孩子身患重病,如今在医院里的病床上,每天都需要注射天价的进口药,一家人生活本来就不是很宽裕,他那初恋的同学,本来是一个很水灵的女人,结果与日苍老,刚刚四十出头的年纪,整个人看起来却像是五十岁。
  他偷偷地借给她钱,那是他年终时候偷偷留下的年终奖,结果在她拿到钱的时候,眼泪流出来,临走时说了一句:“谢谢你的钱,我恐怕没什么能还你了,但这是我孩子半天的命。”
  苗伟抬起头,夜色下的天空看不到一丝星光,莫塔城的白天或许会阳光明媚,可到了夜里这城市的上空就完全被污染淹没。
  他想到了这些年曾报道过的新闻,遇到了很多年纪不大却身患绝症的人,有的是中年人,有的是刚刚踏入社会的青年,还有的是只是孩子。
  他曾查过相关的数据档案,漠北的重症病爆发虑已经在全国之首,归根到底的根本原因,就是环境的污染太严重。
  “苗伟,别愣神了,咱们赶紧想想怎么扳回来一局吧,今天台里可是下了死任务,我们要是完不成的话,领导会重罚的。”
  扛着摄像机的排挡道。
  苗伟看向周围,那些个刚刚和他一样愣神的记者们,这时又开始涌上了车流,他们试图拦下一辆车,采访一下车里的老百姓。
  他们需要的是这些老百姓的负面情绪,来针对新上任的一号领导。
  砰!
  急着回家,没有人愿意停下来,一辆黑色的suv将一个一身黑色衣裙的女记者撞倒在了路上,女记者当场流了血,车里的人也是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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