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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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端阳初初失恋, 痛饮几杯苦酒,作天作地发泄一番之后, 冷静下来, 把儿女情长抛到一边,立誓以后奋发图强,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冷漠总裁。
  不过他现在一点感情尚存, 于是没有急着回申城, 给自己一点冷静的时间,捂住自己的稀碎的心, 留在上京父母家中小住。闲着没事读读书看看报, 小区楼下溜个弯, 生活作息比他爸还规律, 仿佛被爱情骗子玩弄过后看破红尘, 提前步入老年生活。
  看得纪书振眼皮直跳, 觉得儿子还不如以前招猫逗狗时顺眼,很是嫌弃地把他往徐瑶家里撵,让他多多感受一下正常人丰富多彩的生活。
  徐瑶这段时间正好缺人手, 很是需要一个闲人忙前跑后, 于是欣然答应, 接受了临时工表弟, 拉着他出去逛街。
  作为一个非典型纯情纨绔阔少, 纪端阳对于和女人逛街的全部印象, 都来自于前女友。在他的概念里, 陪女人逛街,等于被带进奢侈品店,看着她在店里指指点点, 然后他在旁边刷卡, 将刚才指的那些全都包起来。
  而徐瑶完全颠覆了他的这种刻板印象。在被她带着一连逛了好几天母婴店、家装店、和亲子服饰区后,纪端阳在旁边拎包拎得怀疑人生,眼神放空,等到徐瑶指着两款不同的婴儿床问他那个更可爱时,终于忍不住吐槽。
  “这很重要吗?”他纳闷地问,“你肚子里的那个又不知道自己要睡哪儿,放进双人床,婴儿床,或者你家的猫窝,小孩不是都没感觉吗?”
  徐瑶送他一对白眼:“我回头就把你塞进猫窝,看大宝打不打你。”
  简大宝一般来说都比较佛系,自己的窝要是被简小宝到处乱扔的玩具占了,轻的会自己用爪子推走,重的干脆就留在那儿,自己窝到沙发上去睡觉。家里这么大,从冰箱顶到沙发缝,哪里都是它家,它地盘意识不重,也可能是觉得整个家都是自己的地盘,对行走于其中的两脚兽比较宽容。
  但纪端阳就不同,大宝很少表现出对一个人的讨厌,纪端阳除外。
  本来他们俩的关系也还成,但纪端阳失恋的那天晚上满腔愁绪,到最后开始抹泪,恩将仇报,用大宝的毛擦手,被大宝回身一猫爪拍到脸上,就此结下梁子。
  他最近来得勤,大宝非常嫌弃他,有次纪端阳没留意踢翻了它的空碗,被它追着撵了半个客厅,关系十分紧张。
  所以徐瑶要是真把他按进猫窝里,他应该真的会挨大宝的揍……纪端阳缩缩脖子,气焰下去一点,斟酌着用词,理性犟嘴:“我今年又不是胚胎期几个月。而且你家不应该有婴儿床吗,小宝之前没用过?”
  当然用过。徐瑶看看他:“是啊,所以现在买的不是给小宝用的。”
  纪端阳:“……”
  这就不用澄清了吧,他又不是真傻?
  徐瑶也就是调侃他一句,笑过之后才道:“一看你就没接触过小孩子。小宝的婴儿床也不止一个,很小的时候有小号的,长大一些之后换了个大号的方便活动,小宝三岁多到床上睡之后,这些都已经没留在家里了,长期闲置也是浪费。现在有设计更合理的,当然要买新款。”
  纪端阳视线在高低不一的婴儿床区扫了一圈,兴趣缺缺,端详了一下徐瑶指的那两款,随口道:“一个高一个矮,一个大一个小,感觉区别不大,都是木头,你随便挑一个吧。”
  徐瑶:“……”
  徐瑶:“你说起车来的时候如数家珍,别人也没问你车不都是四个轮子对吧?”
  纪端阳败下阵来:“你说得对……但你就是说出花来,我也分辨不出区别。”
  徐瑶无语地看他一眼,转过头去,决定不在他身上继续浪费时间,指挥他把两款床记下:“帮我记一下店铺和款型,等会儿看看其他店里有没有更可心的,一会儿再回来看看。”
  虽然手机这种东西,已经不可避免地融入到生活当中,不过徐瑶刚好有这个宅家条件,能不用的时候还是会自觉地少用。
  还要再回来?!纪端阳给这些复制粘贴一样的婴儿床拍了张照片,闻言脸色发苦:“你还没逛够啊小表姐?一下午了,不累吗?”
  徐瑶又看他一眼:“你每进一家店就火速找地方坐下,一直坐到我叫你出去为止,也没看出你累在哪啊,年轻人,多锻炼。”
  资深宅女还挺好意思说别人。纪端阳扯扯嘴角,惆怅地继续受刑。其面色之苦,终于让徐瑶觉得看不下去,嫌弃地挥挥手赶人:“行了行了,那你先回去吧,我再看一会儿。”
  把她扔在这里,纪端阳也是不敢的,他现在把徐瑶扔下,晚上就得被简升和他家老头联手撕碎。但他又确实想走,纪端阳看看时间,眼睛一亮:“姐夫是不是快要去接小宝放学了?这样吧,让他来这里找你,我去接小宝?两全其美,你看多好。”
  这样也行。徐瑶点点头,纪端阳火速和简升联系,指望他过来救苦救难。
  他第一次见徐瑶时,小表姐还叫得相当促狭,现在却直接把表亲关系略去,管徐瑶叫姐已经叫得很顺口了。自从简升一如他自己所言,没把他的恋情留到过年,他对简升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敬畏,觉得自己这个表姐夫言出法随,是个神人。
  他心里也知道搅黄他的恋情,其实完全是为了他好,不过心里莫名地就多了几分对简升的敬畏,心甘情愿地尊称他一句升哥,和宗越自动自发地成了同门。
  不过他对上宗越心里又有点别扭,感觉被他看了笑话,很不情愿和他叫得一样……所以最后走了徐瑶这边的称呼,管简升叫姐夫,看着宗越隐隐羡慕的表情,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未来英明神武的小纪总,现在为这种幼稚的攀比偷偷快乐着,乐此不疲,简升觉得他傻白甜青年欢乐多,对他还算宽容。
  徐瑶今天逛的商场离明大不远,简升来得很快。两人都算是眼巴巴地等到了简升的身影出现。徐瑶欢呼一声,坐在休息区,远远地朝老公欢快地伸出双臂,晃着手。
  “老公!”她撒娇地喊,“我逛街逛了一下午,累死了!”
  纪端阳:“……?”
  刚才冷酷地说还要再逛一圈的女魔头是谁啊?女人怎么都两幅面孔!
  简升抱住妻子,让她搂着自己的腰,给她披上自己胳膊上搭着的披肩:“商场冷气打得低,刚才看你发照片没穿外套,给你拿了条披肩过来。”
  徐瑶垂眸看看自己的披肩,好奇地多看了一眼:“我怎么好像没见过这条?”
  “车里没有,刚买的。”简升说,和纪端阳随意地打了个招呼,翻看他身边徐瑶的购物袋子。
  “这套企鹅的亲子服好像不是你昨天在家里看的款式?不过也很可爱。”
  “是吧!”徐瑶得意地翘起鼻子,骄傲地炫耀道,“我刚才逛街时一眼就相中了,多可爱!我现在都迫不及待想穿了。”
  小孩子穿是很可爱没错,大人穿就怪怪的了吧?纪端阳斜睨了眼购物袋里的衣服,打死他都不信简升品味这么好的人真的会穿这个。
  可惜他不知道简升为了老婆孩子,恐龙玩偶服都穿得云淡风轻,根本没有偶像包袱。他刚在心里想完,就听简升赞同地说:“是很可爱,这是一岁多宝宝的衣服吧,离孩子穿上还早,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再搜一下宠物款,到时让大宝穿上,出去也是一家三口。”
  好主意诶!徐瑶眼睛一亮,再次斗志满满:“好有建设性的想法!那我们等下逛街时找找看有没有一家五口的亲子装吧,四人一猫,努努力说不定找得到呢?”
  纪端阳:“……”
  姐夫,你是真的不怕遇到自己的学生什么的崩人设吗?
  被秒速打脸的纪端阳默默地闭上嘴,连徐瑶的一家五口亲子装都不吐槽了。
  简升这次对于徐瑶的建议,倒是表示了不赞同:“今天逛了这么久,再走你该累了,回去脚会痛,下次我陪你一起过来找,找不到的话就定制。”
  也是个好主意啦。徐瑶歪头想想:“那也行。不过今天我还想买个婴儿床来着,看中了两三款,还没决定好买哪个。”
  有照片吗?简升问,徐瑶指指纪端阳,纪端阳很有眼力见地把手机上交,简升翻了翻照片,和徐瑶简单地讨论了一下。
  “这款不太合适,长度过长了,把婴儿床放在主卧床头柜旁边的话,比床尾多出来一点,容易不小心磕碰到,再短十厘米放进去才差不多。”
  是吗?徐瑶仔细地看了看:“那这个就不行了。剩下的两款呢,一个加高护栏,宝宝更安全,一个高度做低,可以不起身就在床上看到孩子。”
  “选更安全的那个。”简升说,“不需要你晚上起来看孩子,我来就行。”
  嘿嘿。徐瑶弯着眼,趴在简升怀里看照片:“但是这个的话,我又觉得没那么好看。要是这次是个女儿,她不知道会不会嫌弃……”
  “那再选选?”简升说,“我今天午休的时候看了两个牌子的婴儿车,都比这个好看,不过牌子不如这款响亮,是更侧重于美观性的厂家,可以了解一下,如果质量也能达到及格线,选个更喜欢的也不错。”
  恩恩!徐瑶开心地点头:“一定选个宝宝最喜欢的!”
  简升莞尔,轻轻捏了捏她稍微鼓起来一点的脸颊,觉得手感不错:“你喜欢就好。”
  纪端阳在旁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只是想走的时候打个招呼而已,硬是感觉自己插不了话……
  纪端阳深深地觉得自己在这里很多余,决定还是赶快出发动身去接小宝。
  .
  结果见到小宝的时候,他脸上失望的表情,也让纪端阳觉得十分扎心。
  简小宝快乐地背着书包出来,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他,顿时一阵惊讶:“怎么是你啊端阳哥哥?我爸爸呢?”
  纪端阳:“你爸爸陪你妈妈逛街去了。”
  简小宝:“什么!他们又抛下我自己去约会?!”
  逛街也能算约会?纪端阳欲言又止,理论告诉他确实算,但他刚刚经历的一切,都表示这其实是个折磨人的体力活。
  他坐在车里,语重心长地对小宝说:“不就是他们俩一起行动吗?有什么可羡慕的,他们在商场辛苦地逛着街,哪有你端阳哥哥带着你坐车吹空调舒服?”
  简小宝书包放在一边,正拿着自己的手机给爸爸妈妈发微信,痛斥他们的忘崽行为。闻言抬起头,面色奇异地看他一眼,语重心长地回答:“端阳哥哥,你总这么想,找不到老婆的。”
  纪端阳:“……”
  一把刀插在纪端阳心上,噎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郁闷地用力将头转向另一边。
  简小宝发完微信,拿着手机随意地乱逛,突然看到这么一个提问。
  [嫁给爱情是什么体验?]
  简小宝拿着手机,陷入思索,经过一番漫长的头脑风暴,果断打字回复。
  [谢邀,我是当事人,体验极差。]
  纪端阳把头转过去也没什么事干,没一会儿就无聊地又转了回来,看见他在打字,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看见他打的内容,猝不及防地笑喷。
  “没错没错,体验极差!”他笑得直拍大腿,觉得自家小宝真是个妙人,“就是啊!你看你爸你妈,到处毫无人性放闪,过分!一点都不顾及我这个刚刚失恋的单身狗,也不顾及你这个未成年的小单身狗,我建议把世界上所有虐狗的情侣都抓起来。”
  纪端阳突然黑化,摇身一变成fff团成员,开始起劲地嘴炮。
  简小宝答完提问,看他一眼,撇撇嘴道:“你好幼稚哦。”
  纪端阳:“……”
  纪端阳冷静下来,又看了一眼他的答案,忽而怔了一下。
  简小宝在最后写:
  [我希望我长大了之后,也找到一个嫁给我就是嫁给爱情的女孩子,我会对她很好很好,让她做她的世界里最幸福的人,就像我的爸爸妈妈一样。]
  纪端阳微微出神,很淡地笑了一下。
  “……谁不想呢。”
  他也想在未来的某一天,真的能遇上一个值得他喜欢的女孩子,他会认真辨别,去伪存真,而后用一生时间与她共同努力,幸福地过一辈子。
  他知道他可以,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爱情长什么样了。
  .
  在一个每个人都恰好比较有空的周末,大家齐聚简家,给他们家的客房搞装修。
  都是软装,没有改变什么房间隔断,孕妇在一边也没关系。徐瑶把可乐放在桌上,笑着去客房招呼他们:“吃饭啦!大家今天都辛苦了~”
  没事没事。宗越从架子上跳下来,晃了晃,金璇眼皮一跳,一把扶住他:“旁边有台阶你为什么不走,你老眼昏花看不清路了?”
  说得很不客气,扶得倒是很稳。宗越嘿嘿笑了两声,样子有点傻,旁边的纪端阳扫了一眼,不屑地转过头去,冷哼了一声。
  纪端阳:跟这种秀恩爱狗没话讲。
  遗憾的是,吃饭时他旁边坐着宗越金璇,对面坐着谈时凯穆湛秋,斜对面是简升徐瑶,在这其中,还没有胆子告白的宗越,已经是最不秀恩爱的一对了……
  宗越感觉自己眼睛要瞎了,隔了老远也给简小宝夹了块肉,觉得在这个弥漫着恋爱酸臭气的客厅里,只有小宝身上还有着些许温暖。
  可惜他的这番闷气,包括小宝在内,完全没人注意到……穆湛秋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找出自己上次放进去的辣椒酱,回来时一边拌饭,一边问徐瑶:“婴儿房怎么软装的主色调是蓝色的,你们希望这一胎还是儿子?”
  不啊。徐瑶摇摇头,笑眯眯道:“我们俩都希望这胎是女儿,连名字都起好了,叫简韶。韶就是升和瑶的声母韵母拼音组合嘛,和小宝的名字一脉相承……这名字虽然男孩子好像也能用,不过我买的亲子装都是小裙子,是儿子的话就让他穿两年女装。”
  穆湛秋:“……”
  简升在旁边解释:“是我外婆提的。她老人家说蓝色温柔雅致,常让婴儿看看房间配色,听听舒缓音乐,她再来上几节文学胎教,争取让孩子生下来拥有文学艺术细胞,继承她的衣钵。”
  在座诸位都乐了。金璇作为经纪人,其实很懂说话,只是平常对宗越没那么客气而已。她笑吟吟地道:“你们选的这个淡蓝色很清爽,比天空蓝还要剔透一点,看着特别舒服,男孩女孩住在里面都不违和,以后我装修婴儿房的话也想请你们帮忙指点了。”
  有这个打算的吗?宗越眼睛发光地看她,金璇扫他一眼:“有事?说。”
  宗越:“啊?没事……”
  宗越秒怂,低头继续吃饭,纪端阳看得神清气爽。
  这边还是未来时,穆湛秋已经受到了启发。她用胳膊肘碰碰谈时凯:“快记,回去咱俩也装修一下,早装完早利落,到时候不手忙脚乱。”
  谈时凯深表赞同,在手机上奋笔疾书。徐瑶靠近闺蜜一点:“备孕怎么样了啊?”
  穆湛秋眼神稍稍游移,和她悄声耳语:“真的需要那么多奇怪的姿势吗?怀孕这么费劲?”
  徐瑶:“……”
  她是不是不小心听到了一点不该听的事情。
  徐瑶搜肠刮肚,努力措辞:“这个怎么说呢……不同人体质不一样嘛,可能你们就是需要?”
  她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不过离得最近的人还是能听到一点。简升不动声色,抬头看了谈时凯一眼,谈时凯坏笑着朝他挑了下眉,两分钟后,给简升发了一个……
  姿势学习资料包。
  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流完毕,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人一多,吃起来饭就很热闹。徐瑶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这种大家聚在一起的感觉是她从小渴望而未曾得到的,现在终于拥有,对于这一切都非常珍惜。简升明白她的想法,最近总是会找理由把朋友和学生叫过来陪她,为此又是亲自下厨又是给大家找事干,过得比徐瑶忙得多。
  不过既然徐瑶觉得开心,那这一切都相当值得。
  徐瑶怀孕已经七个月了,肚子已然很显形,上个星期还感受到了宝宝在踢肚皮。不过这是个安静乖巧的宝宝,除了早期的轻微孕吐之外,完全没让她受罪,这胎怀得相当安稳,让她对肚子里的小生命更加期待几分。
  还有两个多月就能见面了,真是有点等不及了。
  朋友们吃完饭后陆续告辞离开,简升把杯盘碗碟送进洗碗机,又在家里打扫了一遍猫毛,做了一番清洁消毒,这才来到书房,徐瑶和小宝都在里面等着他。
  他过去的时候,母子俩的信已经写了挺长。见他过来,徐瑶开心地招呼他:“老公快来,你来结尾致辞一下,这封信就算是写完了。”
  简升点头应下,扫了眼信纸。
  致还有两个半月就要见面的宝贝。
  这样的信他们已经写了好几封,想起来就写一封,里面全是对宝宝的期盼,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每次都能写那么多。今天的这封信里,徐瑶写给宝宝装饰好了房间,小宝写最近又想了几个名字,连大宝都在上面盖了个爪印,欢迎之情全在爪印里。
  简升浏览完毕,拿起笔,在上面填了个结尾。
  [宝贝,爸爸、妈妈和哥哥为你的到来,做好了一切准备,欢迎你来到我们的家庭,成为我们的家人。这一生血脉相连,缘分深厚,我们会互相陪伴着走下去,期待有你的未来。]
  写完信之后在上面署名。大宝又盖了个猫爪印,小宝写爱你的哥哥,徐瑶写爱你的妈妈,简升写爱妈妈哥哥和你的爸爸。
  简小宝大惊:“还能写这么长的,失算了!我也要重写!要写的比爸爸还长!写爱爸爸妈妈也爱你的哥哥,并且又帅又强能保护你,还英俊潇洒无所不能……”
  徐瑶附和他:“对对,我也要重写,不能只有爸爸话说得那么好!”
  母子俩兴致勃勃地争相造句,最后署名写得快和正文一样长。大宝趁乱在信纸上多踩了几下,而后跳下去,在地板上留下一串彩色印泥脚印。
  吵吵闹闹的,这个家总是很难安静下来,也不知道马上出生的这个会不会乖一点。简升笑着看母子俩玩闹,揽着徐瑶腰的手更紧了些,对拥有的一切感到无限满足。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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